第23段(2 / 2)

她將他靠坐在一棵大樹下,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其它都無大礙,最要緊的是腿上的劍傷,午後到天黑,這麼長的時間裏,那裏一直流著血。血不但染血了他的整條褲腿,甚至將她的衣角也染濕了一大片。事不宜遲,她點了傷口周圍的穴道,幫助止血,又撕下衣襟,在他傷口前方緊緊的紮了個結。

片刻,又想著也許他隨身帶著療傷的藥丸,順手往他懷裏摸了摸,沒想到竟然摸出了自己裝藥的小包裹。白洛眼睛禁不住閃出亮光,包裹裏可是墨葉給她的療傷治病的聖藥啊,雖然給這小子用太便宜了他,但他現在這個情況,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她打開包裹,借著夜色找出外傷的藥粉和內服的藥丸,外敷內服的忙了好一陣,才疲憊的靠在他身旁坐下。休息片刻,想伸手試一試他的額頭的溫度,手抬到一半卻在半空停住,一副麵具貼在他的臉上,蓋住了額頭眉眼。她遲疑了片刻,還是收回了手。

雲梃迷蒙之際隱約感覺有人背著他一直顛簸,他緊摟著的身體就象曾經渴望的懷抱一樣溫軟馨香,逐漸舒緩著他的神經。被放下來後,他才悠悠醒轉,強撐著睜開眼,見是白洛幫他止血治傷,黑暗中並沒發覺他已醒。便由著她擺弄,自己閉目養神。許久,見她沒再有動靜,微微睜眼看了看。隻見她抬手伸向自己,頓時綁緊全身蓄勢待發。可她的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去,顯然並沒有惡意。他才緩緩睜開眼,淡淡的道,“麵具摘了吧。”

白洛聞聲怔了一怔,“你醒了?不怕被我看到真麵目?”

他勉強抬了抬手,卻又無力的放下,“手上沒力氣,你幫我摘了吧。”

白洛想起自第一次見他時起,他就一直帶著麵具,倒吸了口氣,“看到你的臉,會不會後果很嚴重?比如……”

“比如什麼?”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摘個麵具還這麼多廢話。

“比如,”白洛瞬間想到從書上看來的東西,“比如你可能長得奇醜無比,看了你的臉以後你會滿世界的追殺我。再比如,或許你是某個隱匿的族群,看了你的臉你就要以身相似什麼的……”

白洛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竟然如蚊子般細小。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雲梃聽到最後,實在有些忍俊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隻覺得麵前這個小丫頭的想象力豐富之極,隻不過一個麵具,竟然能聯想到這麼些有的沒的,正要拿話兌她,抬眼見她對著自己淺笑,清靈俏麗宛如鬆間明月,照進內心深處,到口的話語一時哽在咽喉,出不得聲。

白洛沒察覺他的異樣,朝他吐了吐舌頭,“剛才跟你開玩笑呢,麵具我取下來了,整天帶著怪難受的。”說著輕輕將麵具取下。

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細眉細目,線條有些冷俊,因為傷勢的關係白得毫無血色,更加強了這種效果,但總體來說仍然可用美男來形容。

白洛愣愣的看著,冷不防雲梃問了一句,“怎樣?比他如何?”

白洛一回神,“誰?”

雲梃低下眼,“就是陪你飛掠竹海,暢遊湖底的人。”

白洛恍然大悟,“你說雲榕麼?嗬嗬,你們兩風格不同,這個不好比較吧。”若要比較,雲榕比他生得更俊,眉目明朗,清潤風雅,笑容溫暖。而這人長眉細目薄唇,不笑的時候多少顯得陰冷了些。

雲梃輕哼了一聲,“是麼?所有雲家的人都這麼說。”

白洛思索了片刻,驚異道,“莫非你們是……”

雲梃不經意的抬眼看她,登時臉色大變,寒光一閃,突然抽出袖裏的短劍,對著白洛腰際砍下去。

白洛憑著感覺,身形一短,向旁側滾翻出去,半蹲在地上準備起手還擊。手未伸出,便見一個細長的黑影,從剛剛她背後的位置朝著雲梃飛襲過去。此時短劍一掃,正好將黑影削成兩截,那個東西在地上扭動了一下,突然奮起,張開大口狠狠向他咬下去。

雲梃悶哼了一聲,丟掉短劍抓著被咬的手腕。

白洛大驚,隻見他的掌側被一個三角形的蛇頭咬住,蛇皮隱約可見暗黃色的斑點,蛇頸約有三指來粗。被砍斷的半截蛇身吊在空中,不斷的攪動,看得讓人惡心。她忍著反胃的感覺,上前捏住蛇頭丟在地上,還撿起短劍狠狠的紮下去,將蛇頭釘在地上。回頭看到雲梃手掌一側兩個深深的牙印正向外流著黑血,事不宜遲,立即雙手緊握他的手臂,徐徐推入內力,將毒液和髒血一並逼出去。

雲梃原本有傷,此時更是雪上加霜中了蛇毒,先前還稍微清醒的神誌,又變得模糊起來。

白洛想著他為救她而再度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