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1 / 2)

似是在尋找什麼,等待什麼。即使是深秋明麗的日光,照在他身上,都似乎照不進他內心的那片天地。白洛心中唏噓一片,他必是不能承受心愛之人已死的事實,寧願活在等待的謊言裏。

另一個收獲,便是去了西林小婉的雲丹水榭,那是雲榕生長的地方。夕陽灑金,精巧的樓榭臨水,晚風撫過若有若無的惆悵,一切的擺設物件都未改變,隻是佳人已逝,物似人非。

今日午後,白洛閑逛了一圈回來,又作了一副畫,畫的是冠雲山莊北角的一處景致,笑著側身對隨身侍候的丫鬟燕尾笑道,“燕尾姐姐,你看今日這副如何?”

燕尾跟了白洛幾日,也知她寬待下人,對她又以姐妹相稱,心裏自然更用心的侍候,當下將手中的茶碗遞給白洛,“姑娘這副畫比原先幾副要更細膩許多,不知畫的是莊北的雲薈樓否?”

白洛接過茶碗,點點頭,“正是。”

燕尾俯身細細的看去,過了會兒便笑道,“畫得不錯,隻不過這雲薈樓雖然臨著半壁懸崖,但卻不似姑娘畫的這般靠外。樓與懸崖之間還有條小道。”

白洛頗為驚奇,指著畫中樓身一旁,“是在這麼?”

燕尾笑著搖頭,指向另一側,“在這,小道從這往東,一直走能走到山腳下佃戶的村子裏去。”

白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在那兒坐了許久,竟沒發現。”

燕尾正要再說,卻聽到外間有人冷聲問道,“沒發現什麼?”燕尾一聽,立即迎出去行禮。

白洛一驚,扯過一張白紙將畫作蓋好,跟著燕尾步出外間,臉上帶起笑,問道,“怎麼這個時候有空到我這來?”

燕尾見兩人說話,便退下奉茶去了。

雲梃負手立在屏風前,看著白洛盈盈的笑意,心裏一暖,“你們方才說的什麼,也讓我看看。”說著便往裏走去。

白洛在他麵前一擋,臉上似有紅雲,垂眼道,“女兒家的東西,你看了做什麼?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去雲荷亭坐坐。”

雲梃不以為意的“哦”了一聲,“女兒家的東西,更是稀奇了。”說著繞過白洛往內間走去。

白洛跟在他身後,心裏有些慌亂,麵上卻保持笑容,“就是些胭脂水粉的,你稀奇什麼,又用不上。”看著雲梃離書案越來越近,她的心也揪到了半空之中。

雲梃在書案前站定,掃了一眼案上的文房四寶,硯中新墨正釅,筆尖墨色未幹,再抬眼看了看白洛,唇邊逸出冷笑,“我看不是什麼胭脂水粉吧?”說著便伸手去揭那畫上的白紙。

白洛心中打鼓,卻不敢暴露分毫,正想著如何說辭,門外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跪在地上,“梃,梃少爺,夫,夫人讓你立刻去見她。”

雲梃聞言,仔細一看,竟是娜卓身邊新換的一個小丫頭,目中冷光迸射,伸到一半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他走到白洛麵前,垂眸睨著她,“晚飯,我在這裏吃。”說完,廣袖一甩,步出房門。

白洛心道,好險好險,若被他看到那畫,她能逃出去的希望就變得很渺茫了。揮手讓屋內人都下去,她才長長的籲了口氣。

未及轉身,便被一雙手臂緊摟在懷裏,她大驚之下驚囈出口,一隻大手從身後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口鼻,白洛大伸手扣上那人手腕,要反手將他拿住。

不想來人武功高出她許多,順著她的招式將她的身子一轉,又轉到她的背後,不待她再出招,足下一點便將她帶至床上,單手一揮床帷盡數滑下,將二人重重圍在當中。

反抗中,白洛抬頭看去,隻見那人眉飛色舞,媚眼,媚瞳,媚笑,美色瀲灩,吸人魂魄,他身上素來的合歡香此時正濃濃的籠上來,包裹住她的全身。他側臂支頭,衣領鬆散,露出結實誘人的胸膛,胸慵懶的睨著她,“看看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白洛大喜,一記粉拳半打半推的捶在他身上,“如醉,怎麼是你?”

柳如醉捉住她的手,緊握在掌心裏,低聲又曖昧的問,“許久不見,想我麼?不如我們今日……”說著就要壓下來。

白洛雙手使勁將他推往一側,沉聲責道,“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柳如醉浪蕩的將肩一聳,輕歎道,“我千人醉萬人迷的魅力,怎地就對你無效呢?”

白洛起身掀開床帷,清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將方才的曖昧不明的溫度衝淡。她將床帷掛好,又將頭發衣衫整理了一遍,才轉身對柳如醉說,“說正事吧,你來是要帶我出去麼?”

柳如醉倚著床閣,魅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是看這冠雲山莊裏的美女如雲……”說到一半,接到白洛瞪來的一記冷光,連忙轉了話鋒,“當然,不然我到這裏來做什麼?”

“那麼,你想到我們要怎麼出去了麼?”白洛急問。

柳如醉抬手理了理垂在肩頭的發絲,“當然是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不然要爬出去麼?”

白洛奇道,“走出去?山莊的守衛非常森嚴,要是被雲梃發現了,更加別想逃了。”

柳如醉慢條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笑道,“當然不會被他發現了,他現在估計正在惱羞成怒呢,沒功夫理我們。你剛才不是問清楚了出莊的小道麼?咱們自然挑那兒出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