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三人皆是泛泛之輩,夜間憑著卓越的輕功,兵分三路,躲過了一眾守衛將王府搜了個遍,竟不見白洛的蹤跡。沈竹碰巧遇到那日被易容成白洛模樣的丫鬟正與另一個丫鬟說起被劫之事,才得知白洛其實早已被人用計帶走了。
既知如此,三人也不在易州城停留,連夜又追蹤雲梃一行人而去。
然而為此三人與雲梃的路程便差了七日有餘,當他們趕到易州與晉州交界處,雲梃一行被劫的黑風坳時,正是白洛施用追蹤術尋找楚楚下落之後的第二天。此時,雲梃正帶著施術後暈迷未醒的白洛一路趕往冠雲山莊。
雲榕三人一路追尋,終於與雲梃同一天抵達冠雲山莊。三人正盤盤算如何救人,卻碰到了一路暗中跟著雲梃一行人來到晉州的滕淵和史紅樓。原來二人在去南疆的途中發現了白洛無意中留下的標記,便一直跟著,沿途曾多次施救,皆被雲梃識破。二人又不便露麵表明身份,隻有一路跟著,並派人通知雲榕。怎知雲榕亦是一路追趕,行蹤不定竟然錯過了。
當晚,五人便合計好一切。因知娜卓精通異術,隨時隨處都能施下幻境,而擺脫幻境最好的方法便是外來的聲光。沈竹便讓史紅樓帶狼群在山腳等候,時辰一到便對空放出明彈。滕淵與沈竹一路,墨葉與雲榕的武功相當,兩人各為一路,四分三路潛入莊中尋找白洛的下落。
當時,白洛在施展幻術之後,被沈竹察覺,憑著施術的感應,終於趕在雲梃將二人控製之前,救下兩人。當時,沈竹便能感覺有武功高強的人一直隱匿在附近,可史紅樓的明彈卻一直未發。他便也隻能一邊裝著調笑滕淵,一邊防備暗中之人。可惜最終功虧一簣,不但沒能救出白洛,還被那人打成重傷。他強自提息,用盡最後一股內力將輕功施展到極致,朝另一個方向把受傷的雲榕和滕淵二人帶出百裏之外,力竭暈死之前,還順手布了個迷陣。
沈竹雖失了記憶,性格也變得與原來極不相同。但他的心智仍是高人一籌的,重傷之下他心念急轉,並未帶著雲滕二人往指定的地點而去,因此反而躲過了白虎秘義的第一次集中搜索,但也讓墨葉和史紅樓尋不到他們的追蹤。⊕⊕
然而新的機緣卻在此時悄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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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帶著雲滕二人奔出百裏之後,也不知身在何處,便於昏死前用僅存的一點意念布了個迷陣。
而這個迷陣,卻引得一輛經過的馬車停了下來。
晉州地處詹朝南端,地勢以平原為主,與南疆僅隔著一條南北縱橫的古次山脈。然而正是這古次山脈,卻阻隔了兩地的物資往來,一切物流車馬都必須繞道晉州西南角的鎮炎梧鎮,出了鎮子再有一天的路程,便能進入南疆境內。南疆並不是詹朝的轄地,但百餘年來一直與詹朝和平共處,互通往來,相安無事。
因南疆之人小到生活起居,衣飾食物,大到文化內容,社會製度,皆與詹朝差異極大。是以,詹朝百姓都稱南疆人為皋蘭族。久而久之,南疆人也默許了這個名諱,自稱皋蘭族人。
晉州與南疆的距離最近,又盛產南疆極缺的物產資源,所以常年引得眾多皋蘭族人到晉州采購貨物再運回南疆販賣。是以在晉州常見身穿皋蘭族服裝的皋蘭族人,百姓也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距冠雲山莊向西百裏之遙,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炎梧鎮。鎮子雖然不大,卻是北上出晉州的必經之地,所以在此地留宿一晚,第二天繼續趕路的人也不少。自然,這樣的好生意,拂華居便少不得要參上一腿。鎮子裏最大的客棧酒樓,必然懸掛著拂華居的旗號。
這日,一輛馬車在天色未亮,晨露未退之時,早早的便出了客棧,一路飛奔往西去了。
車子的造型到不似尋常的樣子,花梨木質的車欞上鏤空雕了許多精美的鳥獸圖,就算是簾子遮幔亦用了中土不常用上等的料子,料子上手工繡著的各色各樣的花卉,細看甚至能看到花卉的花瓣花蕊都是用各色細碎的寶貝繡上去的,若是行駛在日光之下,必定耀耀生輝,奪人眼球。車隊隻有一輛馬車,卻跟著三四十個隨從,隨從從麵容到服飾,從舉止到配刀,樣樣都與常人有別。
馬車中,一個膚色白裏透紅的女子,眉色清秀細挑,一雙水靈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把整個臉襯得十分水嫩可愛,惹人喜歡。她此時正把玩著一把江湖中尋常的長劍。她用手指細細撫過劍身,似是自言自語的道,“詹朝的鑄造技術,確實不怎麼樣。這樣的劍,在我們南疆可都是廢品呀。”
車中另一個女子手上拿著個繡盤,專心的仿著矮桌上的一塊方絹繡著圖案,見她說這個話,停下手上的活笑道,“公主,這詹朝的鑄劍或許不如我們,可他們的織繡卻不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