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要爆頭而出,他目赤欲裂,身體搖搖欲墜,指著步薩緩緩的搖頭,“不會,你怎麼會是我爹,我爹是名冠天下的三絕公子,是冠雲山莊的莊主,怎麼會是你這個……”
步薩扶著娜卓坐好,慢慢的走到雲梃麵前,平靜的說,“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爹,你新生的爹。當年,我和你娘早就彼此相愛,情定終生,甚至已經……”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吸了口氣控製下情緒,又說,“結果,你娘跟族老到冠雲山莊拜見老莊主的時候,雲瑜竟然看上你娘的美貌,借著酒勁□了你娘,這事又正好被族老和老莊主撞見。可憐你娘當時已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卻是未婚先孕難以啟齒,不得已在兩位老人盡力撮合之下才嫁給雲瑜做妾。你本應該是我步薩的兒子,將來要繼承我步庫一族的家業,卻養在別人家裏,叫著別人做父親,隻做個庶出的二子。”
“夠了,夠了。”雲梃雙眼已蒙上霧氣,捂著耳朵不願再聽他說下去。這麼多年,他都以自己是雲家的孩子而驕傲,他雖然處處不如雲榕,卻一直以他為豪。就算是娘要追蹤他算計他,要奪下他手中紫雲華佩,自己也會每每在絕處留下一條後路,隻因為他覺得隻有雲榕才配擁有紫雲華佩,才配當雲家的家主。如今,一切都變了,原來爹不是爹,哥哥也不是哥哥,他根本就與雲家沒有一點關係,他還一直追著人家要人家的傳家之寶,枉他還厚著臉皮的住在冠雲山莊,使喚著雲家的仆人丫鬟。
步薩看著雲梃似乎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回身向娜卓使了個眼色,娜卓點點頭,撲到雲梃麵前,握著他的肩使勁的搖,“梃兒,聽娘說,“你不能怪你爹,是雲瑜,一切都是他,是他拆散了我們一家人,你要怪便應該去怪他。不要再責怪你爹,你可知他這麼多年來,都隻能在暗中默默的注視你,關心你,看著自己的兒子叫別人做父親,這有多麼苦,多麼心碎哪。”說著便靠在雲梃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雲梃麻木的由著她搖著,拽著,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步薩看到此情景,眼底微紅,上前將兩人摟在懷裏,輕聲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如今我們父子相認,便一家團聚了。”
聽到此話,雲梃身體一僵,掙開他的手臂,衝著兩人悲吼,“不,我是雲家的孩子,我不是你兒子,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是你兒子,不是……”說著,奪門而出,瞬間已身形飄遠。
屋內兩人向窗外看了一眼,娜卓瞥了步薩一眼,冷冷的將他的手推開,轉身去窗邊的麵盆淨臉。
步薩眉尾輕挑,走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抱住,“怎麼又生氣了?”
娜卓把他的手拍開,“幸好將他騙過了,否則我們的計劃怕是……”
步薩輕蔑的一笑,“這個小兔崽子還嫩著呢,如何能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依我看,如今的情況我們的計劃反而更容易成功。”
娜卓頗有興趣,轉身“哦”了一聲,“是麼?此話怎講?”
步薩順勢將她拉入懷中,一臉壞笑的解著她的腰帶,“說來話長,不如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完結了.從下一卷開始會有更多人物登場.敬請期待...
卷二:南疆風雲
橫生枝節從此時
雲榕與白洛離開楓穀後的一個月裏,墨葉一直潛心研究如何在找不到下毒之人的情況下解除雲榕身上的蠱毒。但蠱毒一直是所有毒類之中下素因素最複雜,最難完全拔除幹淨的,就算找到蠱引,解蠱時也非常講究手法時機的把握。更何況是在沒有蠱引的情況下,想要徹底的將它拔除,不但需要施術之人精湛的手法和純厚的內力保證作為保證,最重要的是找到一種能與蠱毒完全融合,散化其毒性的藥物。而這種藥物必定非常珍貴,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在潛心研究了一個月之後,墨葉決定出穀,到蠱毒的發源地——南疆,去尋找可行的解毒方案和藥引。
沈竹在得知墨葉的結論之後,自然也要跟著去。原因之一便是他一人留在穀中,縱使做出天下無雙的山珍海味,也不過是自己做自己吃而已,無人分享甚無樂趣。墨葉在提議前往南疆之時,其實就有與他同行之意,主要的原因還是希望通過這次南疆之行,找出當年殘害沈竹之人,了解當年他在南疆到底遇見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商議決定後,突然便明白,或許這便是師父所說的機緣到了。
之後,兩人一路南下,直到易州芒城方才碰到雲榕。而此時,正是雲榕與白洛同遊元寶節廟會之後。雲榕正為白洛的失蹤焦急,此事他曾懷疑過係雲梃,他那晚跟著楚楚去見雲梃,他體內的內力確實絲毫全無。雖然明知楚楚極擅易容,卻可以肯定雲梃和楚楚確是其人。他讓馮經謝侖暗中尋訪,卻一無所獲。直到他逾越權限將在潛伏在芒城附近的雲家隱族都調用起來,才得知白洛是被慧王刑獻帶離了芒城,如今在易州城內慧王府暫住。
得知這個消息後,芒城的水路陸路方通。雲榕準備起程前往易城之際,卻碰巧遇到來投宿的墨葉與沈竹。
三人一同上路,不過一日便來到易州城。隻可惜不湊巧,此時正值楚楚將白洛帶人,季萇大怒,加派人手把慧王府守衛得極為森嚴。如此反而誤導了三人,皆判斷為是因白洛在王府中所以才加強守衛。隻那麼一耽擱,雲梃和楚楚已帶著白洛上路一直向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