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突然發現窗外的景致甚好,可以同時看到圍穀的雪山和穀底的綠樹繁花,便時時要求開著窗。
崇雲穀是一個山穀,不過它地處的位置有些特別,是深藏在雪域之中的一片綠洲。山穀四麵皆不通風,其下又有地熱溫泉湧出,反而滋養了這一帶的植被水草,形成了一個溫暖溼潤的獨立環境。一穀有四季,百步不同天就是它真實的寫照。雲家的隱族便隱匿於此。
白洛衝著雲榕吐了吐舌頭,笑道,“你看,天天躺著多無聊啊,你這飛雲閣裏的藏書都被我看得差不多了,再不讓我看看外麵的美景,我就要悶死了。”
雲榕走過來,在床邊坐定,端起小幾上的一碗湯藥,遞給她,“別找借口不喝藥,腿不好就別想快些去見你二哥姐姐。”
白洛苦著眉,“不是已經用了二師兄的傷藥了麼?為什麼還要喝這苦苦的藥啊,天神啊,救救我吧。”
雲榕輕哼一聲,“叫天神也沒用,今天你一定得把這藥喝下去。”說著他頓了頓,眼裏笑意一閃而過,“或者你不想自己喝,要我喂你?”
聽了這話,白洛臉上“噌”的一下飛起紅雲,“我……不……不需要,我自己喝,自己喝。”她第一天到崇雲穀的時候,痛得全身無力,頭腦昏沉,嚐了一口苦藥,硬是喝不下去。雲榕便退了所有的人,親自上陣,含藥渡口,硬是逼她一口一口的將苦藥喝了下去。苦啊,那藥確實苦。可他卻轉移了她的注意,兩人唇舌交動,激情四溢,竟讓她將苦味拋諸腦後。
雲榕將她的嬌羞看在眼底,唇邊掀了笑意,“腎在體為骨,斷骨要輔以補腎的湯藥才會好得快。二師叔此次留下這幾帖藥方就是以防有人斷骨之用,不曾想我們都沒事偏你一個最怕苦怕痛的人傷了腿。早知如此便要他少放幾味苦藥,你也喝得痛快些。”說著將藥遞過去。
白洛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藥碗,皺眉屏息,硬著頭皮把藥一口飲盡,再連忙側過頭來含進雲榕早已準備好的蜜餞,使勁的嚼了幾下。口中的甜膩蓋過了藥苦,她才全身垮了下來,沒精打采的靠在床邊,“都是二師兄醫術過人,怎麼三天了我還不能下地?”
話音剛落,門邊便有人附和道,“就是老二那家夥指不定就是個庸醫。”沈竹臉上還纏著紗布,說著就走進門來,身後還跟著滕淵與史紅樓。
滕淵笑著看了史紅樓一眼,對沈竹說,“你們不是師兄弟麼?怎麼連他是不是庸醫都不知道啊。”
沈竹將端著肉粥的盤子放在白洛的床頭,一邊檢查她的腿,一邊無奈的說,“你們看看按他的吩咐把我的臉包成個豬頭,要我怎麼相信他不是庸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得益於雲家隱族珍藏的各種稀有珍奇的藥材,往日因為藥材的不能醫治的疾病,終於有了醫治的法門。墨葉早與雲榕來過一次崇雲穀,大約配伍出三四十劑方子,除了白洛現在正在用的斷骨內傷之類的方單,還有為沈竹臉上的舊傷疤特製的藥膏,為史紅樓的狼群解毒的解藥。可最令墨葉歎息的事,便是依然無法除去雲榕體內的蠱毒。他還為此事特地去拜見南疆族老屠符,得到的結論與當時布隆娸若告訴雲榕的相關無幾。毒是能解的,隻是要找到合適的藥引。既然如此,便隻有用藥先壓製住他的毒性,盡可能的拖延毒發的時間。待一切瑣事都過去,便專心為他尋找合適的藥引。
可他自雪崩之後仿佛消失了蹤跡一般,不知所蹤。但幾乎所有的人都堅信以墨葉的武功修為,就算遇到再大的雪崩都會安然無恙。是以並未有人特特的去找他。
而現在,沈竹的臉便被滕淵和史紅樓強製的塗了藥膏,整個頭包得隻露出兩隻眼睛。
白洛警惕的看著麵前的沈竹,小心翼翼的問,“你,你真的是大師兄,看你這副樣子,煮出來的粥會不好吃吧?”
沈竹待要發作,卻被史紅樓打趣,“怎麼會呢?豬頭煮的豬肉粥,肯定是更加鮮美的啊。”
在場的人聽了,都忍不住笑出聲,這把沈竹可鬱悶得不行,一個勁的拍著大腿指著虛空的方向罵著墨葉,“老二,你這個豬頭,等我好了,非揭了你的皮煮粥。”
白洛怔了怔,作勢往床內移了移,“你,你不會是煮給我喝的吧,我,我吃不下人肉啊。”
沈竹氣得指了指她的腦袋,“洛兒,你就不能捧個場麼?”
雲榕靠在一邊閑閑的插上一句,“捧個場,你就是共犯了。”
沈竹頓時氣結,回頭衝著雲榕哀嚎,“榕兒,你也站他那邊。”
三人抬杠得起勁,史紅樓對滕淵使了個眼色,兩個悄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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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紅樓將滕淵扯進自己的房間,倒讓他一頭霧水,跟在她身後一個勁兒好奇的問,“做什麼?做什麼?”
史紅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