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榕眼波微動,著緊的向前一步,看著柳如醉,眼神淩厲,“如醉公子,青天白日的,這是說的什麼話?”
白洛方才還覺得他傷得極重,現下見他周身氣息合抱,似乎又不象受了傷。兩人之間突然多了個柳如醉,時機一過,有些話便再也問不出口了。
柳如醉見她一直看著雲榕,手上緊了緊。白洛順著他的衣袖看上去,隻見柳如醉正一臉魅惑的看著對麵的雲榕笑,“雲少主,抱歉了,我這就要帶洛兒離開。”
白洛將他的手一甩,“我……”在接收以他一計警告的眼神後,“不走”兩個字便換了幾個字,“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此時,那邊眾人都走了過來。
柳如醉回頭掃了眼眾人,又特地看了看白玄幾,對白洛笑道,“你不跟我走,難不成想回去做皇後?”
白洛渾身一僵,看著他竟不知如何回答。她是一萬個不願意做皇後,卻也是一萬個舍不得京城的父母親人。
雲榕皺著眉趨前一步,“洛兒,跟我走。你可還記得浮雲居,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麼?”
不等白洛說話,柳如醉快一步擋在白洛前麵,“洛兒,別聽他的。你若跟他走,一旦皓帝向他要人,你說他是給還是不給?他從一開始便誘你入計,騙你至今。他可是詹朝的隱臣,雲家發過毒誓要世代忠於皇帝,就算他願意護你,隱族的其他人也必定要遵從皇帝的命令,將你拱手奉上。你跟他走,豈不是自投羅網?”
白洛原本還猶豫不定,聽了柳如醉的話,竟向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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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幾上前一步,慈愛的喚了聲,“洛兒。”
白洛轉身正對上父親蒙著霧氣的雙眼,心裏憋悶多時的委屈竟忍不住化成淚水奔湧而出。她哭著撲到白玄幾懷裏,“爹,我想回家。我想你,還想娘。”
白玄幾拍了拍她的背,啞著聲道,“都是爹不好,爹原以為你衷情於皇上,正巧璿兒與畢昭又發生了那樣的事,皇上沒有怪罪白家,隻私底下讓我自己解決,我才想著讓你頂替你姐姐與皇上大婚。沒想到,沒想到……”他說著看了眼雲榕,又看了看柳如醉,欲言又止的沒再說下去。
柳如醉挑釁的向雲榕揚了揚眉,走到白玄幾身旁,行了一禮,“白丞相,晚輩拂華居當家柳如醉。”
白玄幾神色有些複雜,將白洛扶正,向他略點了點頭。
柳如醉笑了笑,抬手撫開他扶著白洛手臂的手,將白洛扯到自己身邊,“你的女兒不是索雪崩時葬身雪海了麼?這裏哪有什麼你的女兒,隻有我們拂華居的二當家,洛白。”他邊說著邊注視著白玄幾的一舉一動。
白玄幾的手被他撫開,卻意外的發現手掌裏塞進了一樣東西,他在袖裏仔細的摸了摸,眼皮突突的彈動了一下,再看向柳如醉時,已恢複了平靜。他略帶了笑容,“柳當家的說得是,這裏確實沒有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早已葬身了雪海。”
白洛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白儒林也向她點了點頭。他在南疆時與柳如醉有所接觸,看得出他對自己妹妹的心意。
“洛兒……”雲榕站在不遠處,眉宇間盡染心痛,想要上前,柳如醉卻先一步出招阻攔。
兩人一搭上手,柳如醉便能感覺到雲榕體內氣機淩亂,再看他的臉色,必然是之前經脈受了重創。他眼神一利,趁著兩人對掌之際,突然卸去內力,憑著常人的力道生生的接了雲榕一掌。
雲榕早覺得體力不支,手腳發軟,沒想到柳如醉卻主動出招挑釁,隻得強凝內力禦敵,不想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麵使詐,不用任何內力接了他勉強隻有一成功力的一掌。如此白洛為了他的傷勢便不會再信他,更別說會跟他走了。
思及至此,體內氣血逆轉,一口血噴在地上,眼前隻覺得天旋地轉,倒退了好幾步,幸得謝侖及時上前,將他托住才定住了身形,手掌在他後背心暗暗輸入真氣。
柳如醉受了雲榕一掌,原本隻略微傷了經絡的氣息,卻重重的彈倒在地上,哇的噴了幾口血。雲榕吐血,他便要比雲榕吐得更多,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白洛。
白洛見柳如醉就倒在自己腳邊,立即靠過去將他扶起,卻焦急的看著雲榕那邊,見他被謝侖扶住,心才略略鬆了一鬆。
柳如醉將沾了血的手一把抓住白洛的手,虛弱的道,“洛兒,你……快走。我或許不行了……他的武功高強……別讓他抓著你……”
白洛哪知他是假裝,見他傷成這樣,臉色慘白,血也不知吐了多少,這時是萬萬不可能丟下他,自己走掉。他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打傷一個與他無怨無仇的人,她一轉頭,含著怒氣看向仍站在那邊的雲榕,見他要開口辯解,便質問道,“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以為這樣我就會跟你走麼?”說著,再看了看身邊的白玄幾等人,低下頭含著淚道,“女兒不孝,不能陪在爹的身邊盡孝,還望爹爹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