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3)

瞿都大多都是識得的,未免引起騷亂,他坐在馬車裏,馬車窗戶的青簾挑起,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沿街的商鋪,準備從中挑出幾個送給小丫頭用著玩。

不然,還是都交予她算了,總歸他的,就是小丫頭的。蕭肅心情極為愉悅,在幾年前,他還看不慣嶽侯爺被自家夫人管的死死的卻仍舊樂嗬嗬的模樣,現在卻是懂了,若是被心愛的人管束著,哪怕讓他像嶽侯爺一般每日隻有兩三銀,他也是極滿足的。

坐擁大蕭朝近半數財富的攝政王殿下如此想著,狹長的鳳目眯起,似乎已經想到了未來出門喝酒拿不出銀子的場景。

倏地,他眸光微凝,冷聲吩咐:“停下。”

胥歸很快將馬車停到街邊,透過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蕭肅原本舒展的眉緊緊蹙起,他死死盯著街的另一邊從書肆裏走出的少年,仿佛還能從那少年的臉上看出別人。

“胥歸,回府。”蕭肅低暗的嗓音沙啞,帶了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剛回府邸,管家還驚訝於他們出門未多時就回來,豈止王府大門剛合上,蕭肅高大的身子微晃,倏然就要往前倒,跟在身後的胥危慌忙幾步衝到前麵接住他。

短短幾息,蕭肅額上布滿了細密汗珠,臉色灰白,漸漸失了血色的唇畔赫然有血流落,他半垂著眸,似乎隨時要昏厥過去,他握著胥危手臂的手也漸漸失了力道,就在胥危以為他昏過去之時,他手掌猛然用力,竟是掙紮著抬起眼,“莫要告訴小酒......”

“王爺!”胥危手腳冰涼,與飛身而來的暗衛將蕭肅送到正房,另有暗衛則趕緊去找王府慣用的太醫。

“是內毒?可還沒到日子啊。”聽了樓太醫的話,胥危呆了。

樓太醫撫著下須,煩躁的將幾根白毛抖著手扔出去,“的確是不該,他做什麼了?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沒啊,王爺從昨夜始,心情就一直極好,出門前還好好的,師兄?”胥歸又慌又急,不管怎樣,內毒發作提前都不是什麼好事,他攥緊拳頭,眼巴巴地問樓太醫,“提前了,是不是對主子身子的傷害更大?原先服用的藥還能用嗎?”

“傷身是肯定的。”樓太醫想到他身上的內毒就一陣頭疼,再找不到替換的藥,現用的藥藥性漸漸會對王爺體內的毒素無用,然新藥難找,徹底根治內毒的解藥更難找。

樓太醫取出銀針,準備施針替蕭肅壓抑毒性,胥歸和胥危則去為攝政王準備藥浴,出了門,胥危捏了捏眉心道:“王爺明晚的宮宴約莫是去不成了,得想個借口告假。”

“王爺是突然昏厥?明顯嚴重了......”胥歸喃喃,“王爺之前可說了什麼?”

“直說不讓瑜瑤郡主知曉。”

胥歸想到昨晚,再轉身瞅瞅緊閉的房門,握了握拳,頭一次違背主子的心意,“不,讓郡主知曉也沒什麼,王爺將郡主放到心尖上,如今王爺倒了,郡主也該知道,隻不過,咱悄悄的,就假裝消息是不小心透露的。”

王府裏不是沒有雲川王安插的人,雖隻有一個,但來的那一日闔府上下都知道了,雲川王恐怕以為王府裏暗探不少,豈止王爺壓根不是能容忍別方勢力暗探的人,早已清洗幹淨。

而雲川王安插的一枚暗探,不僅被破天荒的留了下來,府裏的護衛、暗衛等人都與之交好,常常絞盡腦汁的用不經意的態度給那暗探點料,也是煞費苦心了。

景寧宮內,雲靨自得知這一消息後就怔怔不言,哭得無聲無息的,祁敏月沒聽見流月的話,見她這般模樣,自然是擔心不已,然她又不好問出了何事,隻能幹巴巴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