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突右擊,卻被那重若千斤的斷劍狠狠劈中。骨裂聲,慘叫聲不絕於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驚腿軟。
絕望,在影衛之間迅速地蔓延。
如果說剛才的錦葵隻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武者,那現在的錦葵就是一個絕情絕性的劊子手。
瞬息之間,領頭之人就已經被錦葵踩於腳下。他剛要咬破牙間的毒藥自殺,卻被錦葵用拳直接轟碎了下頜。
巨大的轟擊力使地麵都跟著顫唞,錦葵俯身冷然一笑:“我羽國的根基,豈是爾等鼠輩能夠動搖的?”
看著渾身浴血的錦葵,領頭之人口吐鮮血,嘶聲裂肺地吼道:“簡直可笑!你一個外姓人,拚死拚活地替祁家保住這江山到底是為何?”
詭異的沉默後,是猛烈地爆發。
仿若被這個問題刺中了心肺,錦葵將手中的斷劍一橫,瞬間收割了那人性命。
閉著眼,她渾身顫唞著嘶吼道:“就算我錦葵已經身死,隻要我的魂魄尚在,便無人能毀了羽國!”
“我大羽,永世長存!”
這句話仿佛是來自靈魂最深處的呐喊,伴隨著喉嚨深處再也抑製不住的腥甜噴湧而出。
艱難地起身,錦葵遠遠地望向尚且處在昏迷中的祁子螭。
小孩的眉眼一如記憶中般青澀稚嫩,卻也隱隱可見貴為九五之尊的英挺氣魄。
“祁子螭,這天下是你的,就算是死,你也得給我死在龍椅上!”
隨著最後一句話說完,原主錦葵的魂魄便悄然散去了。
重新拿回了身體控製權的花采采,雙腿發軟地向後癱倒在了地上。
她沒想到羽國的江山是原主到死也放不下的東西,更沒想到原主的目的竟然不在於奪權而是為了保住祁家的帝位。
尚且殘留在這個身體裏的不甘像是劇毒,滲透在身體裏的每個角落,讓她窒息到喘不上來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采采喃喃自語著,卻因著傷重難忍而徹底昏了過去。
***
眼皮沉得抬不起來。
身體也好像變成了鐵塊沉得一動都動不了。
強行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漆黑如墨的蒼穹。鼻畔間傳來的陣陣焦臭氣,讓祁子螭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子。
他居然沒有死。
腦子裏被爆炸前錦葵突然衝過來將他死死抱住的樣子塞滿,祁子螭的眸子裏暗潮湧動,心裏翻騰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錦葵到底為什麼要救自己?
那麼大的爆炸,她不會是死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覺得一股莫名煩躁的情緒瞬間充斥滿了大腦,讓他忍不住想要嘶吼出聲去發泄。
為了壓抑這股讓他心煩意亂的感覺,祁子螭忍著劇痛,掙紮著站起了身子。
“錦葵,你在哪?”
祁子螭的聲音裏帶著嘶啞,被濃重的煙霧嗆到嗓子的他忍不住彎下`身,雙手撫胸猛烈地咳了起來。
“錦葵,你聽到了麼?你在哪兒?”
他身上的衣物被炸得支離破碎,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那張長眉如柳,鼻根端秀的俊俏臉龐,此時也已經被黑灰沾滿,看起來狼狽不堪。
因為聽不到回應,祁子螭心底裏的那抹突然升起的無名戾氣莫名地更深重了幾分。
強拖著受傷的腿向著死去的刺客屍首旁走過去,他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那一抹熟悉的白。
錦葵仰麵倒在地上,雙目緊閉,麵如金紙。若不是身體還帶著微弱的起伏,大體也與周圍的屍體再沒什麼區別。
她還活著。
俯下`身,跪在錦葵的身側,祁子螭伸出雙手捧住了錦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