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了,太可怕了,我們在外麵等著吧。”
她在平安州裏可就水哥這麼一個靠譜保鏢,萬一水哥不小心長針眼了以後誰來保護她?
過了好一會兒,太醫署裏麵呼天喊地嗷嗷亂叫的聲音終於平息了下來。
偷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錦葵打算瞧瞧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結果剛剛睜開雙眼的她,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恨不得當場把眼珠子挖出來才好。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真不是開玩笑啊喂!
她現在硬可用花露水洗眼睛也不想再遭這種罪了!
錦葵哀嚎:“係統大哥,快點給我眼睛打上馬賽克,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失去光明!”
係統:【……小老妹你冷靜點】
太醫署的院子裏,赤|身|裸|體的黃太醫一邊用匕首抵著太後的脖子,一邊威脅眾人放他走。
沒錯,就是剛才被翼國國師玩爛了的那招挾持人質。
男人的臉雖然保養有方,但是因為長期飲酒作樂加之荒淫無度,肚子周圍墜著厚厚的一圈贅肉。這些贅肉隨著太醫走動的步伐上上下下直顫,呼扇呼扇地好像蛾子厚重的翅膀。
太醫的胸口,臉上,胳膊上粘的全是白色不明液體,再加上那不可描述之地……
“快放他們走!”錦葵發自肺腑地嘶吼道。
沒有了翼國的勢力扶持,太後的私生子又被她捏在手裏,就算是不把人軟禁在永安宮,晾太後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最主要的是……這倆人實在太辣眼睛了,有多遠走多遠快點放過她叭!
可是讓錦葵沒想到的是,錦葵想讓太後走,可是太後卻偏偏並不想走。
伸出手撫上脖頸間架著的那把匕首,太後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可置信:“浩軒,你說過你隻愛我一個人的。”
男人當年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語近得仿若就在昨天。可是現在,當年那個信誓旦旦隻願嗬護愛護自己一人的男人,卻用真正的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
何其可笑。
她發了瘋似的掙紮,想要從黃太醫手裏掙脫出來。
太後力氣本就不小,再加上整個人狀態比較瘋癲,黃太醫一時之間沒有鉗製住,差點就讓人跑出去了。
實在沒辦法,黃太醫隻能用手拉著她的手哄騙道:“我愛的隻有你,跟她們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了。”
他必須得哄住她,要不然他逃不出去。
男人的眼睛裏滿是深情,瀲灩的眸光就像是溫柔的大海般將太後緊緊地包裹在了裏麵。
將太後摟進懷裏,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黃太醫語氣溫柔地道:“乖,等我們今日逃出去之後我就跟你退隱山林,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我們的兒子不是在南疆麼,到時候我們去把他一起接過來,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黃太醫簡直要被太後這個戀愛腦逼瘋了。
他們現在可是生死關頭啊,哪裏來的閑情搞什麼愛不愛的?
先逃出去再說好麼?
太後好像真的被這番話所感動,杏核般圓潤的眼睛裏忍不住泛起了層層淚花。
她將一隻手伸長攀住男人的頸子,另一隻手伸到懷裏掏出了一樣物件:“浩軒,你看。”
將一隻做工粗糙的桃木簪子舉在兩人中間,太後的眼角眉梢裏蘊滿了比少女還要嬌嗔的柔情。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送給我的禮物,我對待它比對待什麼都寶貴。不管是誰,就算給我再多的金銀珠寶我也絕不會換的。”
女人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倏然從頰邊滑落。被陽光照射得斑斑駁駁的水滴落在地麵上的時候,輕輕地,輕輕地,砸出了一個小小的深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