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一遝,端端正正地擺放在男人麵前。
陸簡蒼拿起文件夾隨手翻閱了幾頁,然後往旁邊一扔,黑眸看向她:“學習巴西柔術七年,棕帶水平?”
眠眠詫異地與他對視,心中起先感到詫異,後來想起,當時把她強行帶來這裏的雇傭軍也對這一點了如指掌。眠眠釋然了幾分,料想他們應該是調查過她,畢竟她也勉強算是和他們有生意往來的對象。
她不知道他說這個有什麼用意,隻是低低嗯了一聲,再沒有別的回答。
須臾之後,她聽見男人清冷淡漠的聲音平靜傳入耳膜,音量不大,卻十分地清晰有力,他說:“你應該也清楚,中國是國際雇傭軍的禁地,一個沒有利益的地方,不值得我停留太久。”
“……”
的確,他說的是實話,與世界上其他動蕩不安的國家相比,這片廣袤肥沃的土地確實和平安定,根本不會有傭軍的市場。更何況,中國對槍.支管製相當嚴格,甚至不允許外來人口集結,傭軍在這裏,當然沒生意,相應的,也不會收貨任何利益。
中國對於一向以利益至上為生存之道的傭軍來說,當然是禁地。
思忖著,眠眠心中莫名生出一絲絲的愉悅——這麼說他們很快就會離開了?真是菩薩保佑,蒼天有眼,頭頂的陽光都燦爛了……
然而她的嘴角還來不及上揚,就見陸簡蒼神色漠然道:“所以董小姐,我建議你盡快給自己確定一個身份,留在我身邊。通過婚姻成為我的女人,或者加入eo,成為我的部下。”
“……”我不如選擇狗帶。
董眠眠臉皮子一抖,覺得自己很淩亂。她合了合眸子,坐在沙發上用盡量鎮定的語氣道:“陸簡蒼先生,我先聲明,我接下來的這些話都沒有惡意。我認認真真地告訴你,咱們兩個的溝通好像真的有障礙。你的漢語可能不太好,從你嘴巴裏說出來的話,我就沒哪句是聽明白了的。”
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竟然提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要求。留在他身邊?憑什麼?
黑色軍裝之上,陸簡蒼英俊的麵龐猶如最匠心獨運的浮雕,無懈可擊,可是冷硬得令人心底發涼。他用很平穩沉靜的口吻,朝她道:“我可以給你一定的時間,在做出決定之前,你可以慎重考慮。”
這句話嗓音低沉,語氣平和,可是在她聽來完全像種恩賜。
眠眠渾身都僵了。
這句話聽上去很人性化,但事實上卻是絕對的獨.裁和專斷。她腦子都是蒙的,剛才自己苦口婆心說了那麼多,是這位仁兄的耳朵聾了還是她表達能力真的有問題,他哪隻耳朵聽見她同意留在他身邊了?
盯著那張平靜倨傲的麵容,董眠眠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克製住給他一悶錘的衝動,幾乎是咬著後槽牙道:“算了,這個先不談了,越繞越亂。我的長命鎖在哪兒,還給我,立刻。”
相較於她逼近盛怒邊緣的失控,他依舊很冷靜,薄唇微勾,露出了一絲透出涼意的微笑。這一次,他的聲音竟然柔和了幾分,淡淡道:“我說過,那是我的。”
“……”鬼大爺才是你的,搶了她的東西據為己有,然後大言不慚地說,那是他的?臉皮簡直厚得一比,無恥,可惡,嘔!
董眠眠攥緊拳頭捏了捏眉心,怒道:“那個東西對我很重要,之前寄放在你那裏,現在請你務必完好無損地歸還。”
話音落地幾秒種後,她看見對麵沙發上的高大男人長指微動,然後,將一塊雕花精致的金色小鎖取了出來。
她越來越覺得莫名可怖——這個男人,竟然把刻著她名字的小鎖,放在軍裝裏衣的口袋裏,貼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