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詭異的感受前所未有,她嘴角一抽,伸出兩隻小手推了一下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生怕這頭泰迪狼一個激動就把她就地正法,趕緊道:“陸先生,冷靜,冷靜。”
他承諾過不會再對她醬醬釀釀,這麼大一人物,應該是作數的……吧?
陸簡蒼埋首在她的黑發間,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頸窩的皮膚上。她一動不敢動,任由他緊摟著,眸子時不時朝四處張望一下,然後小手拍拍他的肩,清了清嗓子,不大自在道:“那個,陸先生,車停在這兒太久的話,會被開罰單。”
靜默了片刻後,緊扣住她腰身的大手終於稍有鬆動。董眠眠舒了一口氣,陸簡蒼放開她,重新替她將安全帶係好,接著才坐回駕駛室的位置。
發動引擎,驅動越野車,整個過程安靜而沉默。
黑色的越野車平穩地在馬路上疾馳而過,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景物陡然一轉,遠離喧鬧的城區,郊外兩旁一例的暗色樹木進入視野。
她在副駕駛室坐著,隻覺瘋狂失序的心跳還沒來得及平複。餘光裏看見旁邊的男人,城市的浮光掠影落在那張立體冷峻的麵容上,他的眉眼已經重歸一片清冷,仿佛和幾分鍾前對她失控狂吻的是兩個人。
眠眠收回目光,抬起小手撫了撫驚魂未定的胸口。
……不難看出,他一定很壓抑。
她記起之前令她心理陰影達到正無窮的握草行動,頓時嚇得臉都白了——這個男人的精.力和欲.望還真是無窮無盡。
心中胡亂㊣
這道嗓音出奇的平穩漠然,卻令董眠眠刹那間遍體生涼——她絕對相信傭兵們的執行力,在這段沒有監控錄像的馬路區域,製造一場車禍實在是太輕而易舉的事。
電話另一頭的人道:“是,指揮官。”
嘟嘟的盲音從聽擴音孔裏傳出,對方已經切斷了連線。
在這樣一個幽冷靜謐的夜晚,□□完美掩飾了一場或許蓄意已久的謀殺。背後的攻擊還在繼續,她纖細的五指握緊了掌心裏的沙漠.之鷹,整個人被禁錮在陸簡蒼冷硬的胸膛上,背上的衣料早已被冷汗盡數打濕。
作為一個生長在社會主義旗幟下的新時代大學生,董眠眠從小尊老愛幼,積極向上,遵紀守法,當然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親身感受這種驚心動魄。反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恐懼和慌張也令大腦清醒異常,她的每個感官都出奇的鮮活和靈敏。
腰間的手臂有力地箍緊著,她沒有排斥,也一點都不想排斥,這種臨界死亡的時刻,隻有這個男人冰冷的懷抱令她無比心安。
……人生真是處處有驚喜,毫無防備就來了一場保衛蘿卜現實版——背後持槍的是要啃蘿卜的怪獸君,陸簡蒼是保衛蘿卜的炮彈君,而她,就是那顆倒了八輩子血黴的蘿卜:)。
“今天的事,我會竭盡全力補償。”
正胡思亂想著,沉默良久的男人忽然開口,語氣比之前沉冷許多。眠眠滯了下,隻覺有陣陣寒氣侵入骨髓一般。
她不大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脖子微抬,看向陸簡蒼。黑色的夜空無星無月,車內沒有開燈,一室之內全是黯然,他棱角分明的下頷線條映入視野。往上些許,薄唇微抿著,清冷英俊的容顏沉靜冰涼。
“你說什麼?”她有些茫然地問了一句。
補償?什麼補償?
陸簡蒼垂眸看她,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幽深,目光無比的銳利堅定。他說:“身為一個男人,我必須確保自己的女人沒有任何危險。今天是個意外,我向你承諾,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眠眠眸光微動。
他說這話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有些刻板和冷硬,卻令她心底的異樣翻湧得更加強烈。以這個男人的性格來看,他的承諾,分量必定很重,她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而他給予這種承諾,很明顯是完全把自己置於她未來丈夫的角色上,將她劃入勢力範圍,給予絕對的偏袒和保護。
她想起那滿屋子的畫像,還有他每一次強勢熾熱又壓抑的親吻,忽然後知後覺地升起一個念頭來:陸簡蒼多次強調她和他的“婚約”,並且強迫她必須承認,或許不是因為婚約本身,隻是單純的因為……他很喜歡她?
是這樣麼?
不知為什麼,這個猜測竄起來的一瞬間,眠眠的耳朵和脖子根都跟著紅透了。在他沉默專注的眼神注視下,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似乎下一瞬就會燒起來。
垂下頭,移開和他對望的視線,慌張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麵對這種字裏行間全是大男子主義,卻又令她莫名悸動的宣告,董眠眠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從和陸簡蒼初遇至今,發生的所有事,就沒有一件不大大超出她的想象。
比如說,現在。她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這個蛇精病一樣的男人而心煩意亂。
這種怪異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