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實在不妙。

她想沉默,卻又覺得不回應很不禮貌,尤其是幾分鍾前,他又救了自己一次。於是隻好清了清嗓子,很不自然地發出一個音節:“……哦。”

這種回答其實無異於默認。

陸簡蒼冷凝的眉目逐漸柔和,清淡一抹淺笑緩緩撫上唇角。他微微俯首,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落下一吻,隨後抬起頭直視前方,修長如玉的五指握著方向盤,另一手臂環過她細軟的腰肢,完全將她玲瓏的身體包裹在懷裏。

之後就是一陣難耐的死寂。

須臾,董眠眠終於發覺背後的襲擊不知何時已經終止,這才驀地反應過來——距離剛才那通電話,早已過了不止九分鍾。也就是說,在她毫無所覺的時候,陸簡蒼的部下已經悄無聲息地處理完了一切。

他們已經脫險了。

噢、漏。

意識到自己還坐在他腿上,纖細的兩條胳膊樹袋熊一般抱著他的脖子,她驀然一囧,連忙尷尬不已地鬆開手,嗬嗬幹笑了兩聲:“對不住對不起,剛才走了個神……”邊說邊挪了挪,想從他懷裏離開。

“別動。”

忽地,他輕聲在她耳畔道,嗓音低低沉沉,有些沙啞。拂過她耳垂的呼吸微重,扣住她腰肢的大手同時收得更緊。

“……”臥槽。

話音落地的同時,眠眠小身板一僵,當真一動也不敢動了,原本就紅得像蘋果的臉蛋更加火燒火燎——尼瑪,真是太tm尷尬了:)。

唧凍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然而,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屏住呼吸,眼觀鼻鼻觀心,董眠眠在心裏念了二十幾遍阿彌陀佛,僵直著背脊,拚命讓自己無視他身體的反應。

又保持了這種坐姿幾分鍾後,她終於有些穩不住了,於是打掃了下喉嚨,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穩:“陸先生,我坐在這兒,你也挺難受的,不如……”

誰知他打斷她,嗓音低啞:“都一樣。”

“……什麼?”

他低眸看向她,原本清冷的眸子裏幽深黯沉,啞聲道:“你坐哪裏沒有分別,隻要看見你,這就是必然的結果。我已經習慣了。”

什麼意思?

眠眠起先沒明白,微微蹙眉,將前後幾句的意思聯係起來理解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從頭發絲一路紅到了腳趾頭——隻要看見她就唧凍嗎……還已經習慣了,這種事也特麼能習慣……

看著那張表麵上無比清冷禁.欲的麵容,她嘴角一抽,有點淩亂。

這個男人平時寡言少語,卻是絕對的不言則已,一言雷人。了解這一屬性之後,眠眠十分明智地選擇了閉嘴,不再與他交談,生怕再聽到什麼能讓自己從今年羞到明年的話。

她垂眸看了眼還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銀色手.槍,連忙拉開中控台下方的抽屜,被燙著一般將它扔了回去,歸還原位。

作為一個勤勞勇敢的好公民,這種東西,能不碰就不碰吧:)。

一路緘默不語中,越野車駛入了b市郊外的洋房別墅區。這些建築物之間相隔很遠,龐龐然而立,燈火遙相輝映點綴著夜空,使得整個區域從夜色中突圍出來,醒目而不突兀。

筆直地行駛了一陣後,越野車掉轉車頭拐入了一條小道,片刻之後,兩旁綠油油的植物望到了盡頭,一扇鐵門莊嚴矗立。兩個威武健壯的高大士兵立在大門兩側的圓台上,麵上沒有一絲表情,蒼白的庭院路燈照在頭頂,看上去就像兩個冷冰冰的蠟像。

不多時,鐵門往兩旁大開,董眠眠抬眸,看見哨兵不約而同地抬手行軍禮,沉默地目送他們馳入庭院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