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沒那麼可憐。

而感覺到張小山溫暖的手指落在自己冷冰冰像是具屍體的臉上,臉色慘白的鄭常山隻笑了笑,最終卻還是沒忍住詭異地勾了勾嘴角。

“我沒事……隻是到今天才發現我這人真是禽獸不如,壓根就不配能得到那人的真心罷了。”

☆、第52章

又從一個注定睡眠質量不太好的夜晚醒來,早上起床的時候陳京墨明顯臉色並不太好,但他還是按照他平常的生活習慣出門散了會兒步,接著才回來洗澡開始在家中工作。

堆積著諸多文件材料的辦公桌被陳京墨自己收拾的很整潔,桌角還擺著一隻和他本人氣質相當不吻合的淺粉色瓷盆,瓷盆裏種著的仙人球是林橋的女兒前幾天來他的住所玩的時候特意送給他的,而那個叫果果小姑娘在見到陳京墨之後便用天真的口氣搖著林橋的手好奇地問道,“爸爸,爸爸,陳先生他為什麼都不說話啊,他和壯壯一樣都是樹變的嗎?”

林橋的表情那時候看上去相當有點無奈,壯壯是他們小區裏一個從出生就不會講話的孩子,果果平時就特別喜歡和他玩,但是看見壯壯老是沒辦法和自己說話就特別傷心。

壯壯的爺爺是個極有童心的老人家,見兩個孩子因為這件事都很難過,便找了個機會偷偷和他們說,壯壯之所以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那是因為他是樹變成人的。

因為樹不會說話,所以壯壯也不會說話,但是壯壯有他的好朋友果果,果果長在樹上陪著壯壯說話,壯壯就不會孤單了。

可這種明顯騙小孩的話卻被林橋的女兒記下了,眼下看見一直不和自己說話的陳京墨,年紀還小的果果下意識地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壯壯。

而聽了這話的陳京墨也沒有生氣,恰好林橋這時出去了隻留下果果和自己了,而在輕輕地摸了摸這小姑娘毛茸茸的發頂後,挺久沒有見過外人的陳京墨先是找了張白紙出來,接著又用桌上的黑色簽字筆給小姑娘在紙上慢慢畫了一棵茁壯卻隻有零散樹葉的枯樹。

【是的,你猜對了,我就是樹變的,這就是我。】

那天的陳京墨看上去明顯沒有平時那麼陰沉,聽林橋說果果在學校裏已經認識很多字了,就耐心地用夾雜著拚音的漢字和小姑娘交流了起來。

而聽到果果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和自己認認真真的說了那個關於樹和果實的故事後,陳京墨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居然破天荒地閃過了一些笑意,接著便在那棵自己畫的樹上又畫了一隻蘋果。

“這個是陪你說話的果果嗎?那他現在在哪裏啊陳先生?”

圓圓臉頰的小姑娘這般說完用天真的眼神好奇著看了陳京墨一眼,說著還用自己的手指點了點那隻惟妙惟肖的蘋果,而陳京墨聞言卻沉默了下來,半響才在紙上很慢地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的果果不見了,沒有人陪我說話,所以我也不想再開口說話了。】

當時在外頭接電話的林橋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和陳京墨的對話,他隻覺得自己太太讓閨女這個小機靈鬼偶爾來看看陳先生這個主意不錯。

畢竟陳京墨今天看上去真的比之前心情好了一些,這也讓他心裏稍微放心了一些,可是等他晚上開著車帶女兒回家時,坐在後排晃著腦袋的果果忽然就和他來了這麼一句。

“爸爸,陳先生剛剛和我說他的果果不見了的時候,好像快要哭鼻子了呀,他的果果去哪裏了啊,是被什麼壞蛋偷偷摘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