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貿然行事。
而就在他若有所思地沿著走廊走到盡頭又用手指撩開麵前的珠簾時,他一眼便看到了一個麵對著一方湖水正在驅使著一個巨大的,浮空在半空中星盤的男人的背影。
“西洋鏡,你又來幹什麼?”
帶著圓片眼鏡的司天鑒頭也不回地開了口,緊閉著眼睛的樣子看來是對西洋鏡的到來很不歡迎,竇雪今天一天在僧苦練巨門等人麵前都未留下破綻,此刻自然是維持這那副浪蕩不羈的模樣先是抬腳走了進去,接著調整了下自己耳朵上層層裹住的紗布才負手顯得陰冷地笑了笑道,
“苦練大師有命,讓我來看看那貪狼星是如何受苦的。”
“他快死了,你們開心了嗎。”
語氣相當不耐地動了動嘴唇,心中充斥著無奈和憤怒的司天鑒睜開被星盤映襯地泛著金光的眸子,半響將連日來已經瘦的凹陷下去的麵容仰起正對著那緩慢移動旋轉的巨大星盤注視了一會兒,才語調微弱地長歎了口氣道,
“第三十二日,巨門星隱約有崛起之勢,苦練大師替他長年累月積攢的功德看來是有些用處的,貪狼星危在旦夕,尚未歸位的廉貞那微弱的光亮倒是有些異常,祿存武曲本就勢微不足為懼,北鬥宮一直擇星位最高者為首席星官,若這次不出意外,巨門星便可重登北鬥星官的位置……”
一聽司天鑒這麼說便眼睛閃了閃,竇雪見此情形也想再從司天鑒的嘴裏套些話出來,可就在他剛要邁前一步時,他的耳朵聽到外頭傳來了略顯淩亂的腳步聲,而等他和司天鑒一起轉頭,澆燭郎隻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外接著神色匆忙地道,
“神箭將軍已經來了,苦練大師說讓司天鑒過去一下。”
聞言的司天鑒略顯疲憊地點點頭就起身站了起來,竇雪略覺惋惜地握緊了手掌卻也不能繼續留在這星盤旁邊繼續查看。
而為了避免飛衛有可能認出自己,他隻用耳朵的傷口疼痛難忍的借口便回了自己的住處,等將今夜所知道的訊息全數記錄了下來又折成了一隻小巧的紙鶴後,他趁著夜色就想立刻將這些消息遞出去再交給接應著自己的耍禾穀和馭獸官。
深夜的寺院中已經沒有走動的人了,竇雪出來時也已經盡量隱藏了自己的形跡,隻是當他麵容沉寂的剛想將袖中的紙鶴剛送出去時,一隻閃著銀光的箭便從他的背後射了出來,接著一下子將那隻不起眼的紙鶴死死地釘在了一邊的紅木柱子上。
“這麼晚了,你是誰,這隻紙鶴又是幹什麼的?”
男人熟悉又浪蕩的聲音讓竇雪一下子抿住了唇角,他想去奪下那隻可能會讓他喪命的紙鶴,卻又怕太過慌張的舉止會暴露自己,而顯得極為鎮定地轉過身來後,頂著西洋鏡麵孔的竇雪隻埋下頭顯得猥瑣且畏懼地小聲開口道,
“小人……西洋鏡……那隻是個小玩意,弄著玩玩的……”
“西洋鏡?原來是苦練大師的親信啊,隻是這紙鶴真是用來玩玩的嗎?”
背著把鳳凰紋弓箭的俊美男人聞言挑了挑眉,上挑的丹鳳眼上瞄著金紅色的奇怪的圖騰,單薄的唇角還有些興致盎然的邪氣笑容。
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麵前這讓他多看幾眼都覺得傷眼的獨耳男人,總覺得這人哪裏有些眼熟的神箭手飛衛先是緩緩走近柱子將那隻插著紙鶴的箭取下,接著用自己套著紅色皮質指套的手指托起竇雪發抖的麵頰細細打量了一眼道,
“喂,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您……您一定在說笑……小人怎麼會見過神箭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