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夏朵歎了口氣,伊寧臉色一正,起身踱步。“李陵知道她身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開始不知道,聽說當日寧寧跑到建章宮,看到李陵帶人練箭嘲諷了幾句。兩個人鬥眼雞一樣,還著實比試了一回。自打那以後你女兒就魂不守舍,老是偷偷出門。有一天晚上哭著回來,我問她一句不答,臨了問我,自己是霍去病女兒怎麼了?”
伊寧心情沉重,遙望女兒孤寂的背影鼻子一酸。
“寧寧?”
霍寧一震,給伊寧挪出一個位置。“父親那邊都好嗎?”
“好,寧寧給他帶了馬奶和葡萄幹!父親肯定沒吃過葡萄幹,現在一定在天上笑死了!”霍寧強顏歡笑。她從八歲那年認識到了死亡,已經知道父親在哪裏和她“躲貓貓”了,但是她在伊寧麵前總是顯得霍去病仍在世一般。“叔叔讓人定時打掃荷葉屋,還說等以後給我做嫁妝呢!”霍寧興高采烈的聲音低了下去,眼圈一紅。
“寧寧,知道母親第一次碰到你父親的時候幾歲嗎?”伊寧拍拍女兒肩膀。霍寧頓時來了勁頭,一個勁搖頭。“十四歲!”伊寧笑了起來,“你都不知道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多氣人!我和他分了合,合了分,折騰了好多次!但是我也不知為何,鬼迷心竅,就是喜歡他。他這個人那,嘴硬得很,心裏喜歡得要命卻從未開口說愛我!”霍寧認真看向伊寧眼眸,一滴眼淚緩緩而下。“漢國的男人就是這樣,心口不一,不帶勁!”
寧寧噗哧一笑,擦擦眼睛,“就是,明明喜歡我,卻說我是仇人的女兒!什麼東西,我才不稀罕!”寧寧踢踢黃沙,噘起嘴。“聽說他娶親了,哼,最好他妻子又凶又醜,天天打他!”
“去病,難道一切皆在原地打轉?”伊寧在內心暗歎,摟住女兒。“寧寧,天神偶爾會捉弄我們,緣份是命定的,努力過就好,卻不要糾纏!”霍寧在伊寧懷裏哭出聲,“母親,我真的很想他,怎麼辦,我好想他!即使他對我很凶,即使他狠狠傷了我的心,我都好想他!”
“哭出來就好,哭吧!”伊寧拍著女兒,眼圈亦紅了。
“公主?”右大將木仁有些尷尬,拿著一卷羊皮撓撓腦袋。
“怎麼了?”伊寧小心翼翼給女兒擦眼淚。
“匈奴烏維單於日前過世,他的長子繼承單於位,稱烏師廬單於!”
伊寧的手一顫,數月前方與烏維行獵,轉眼卻聽聞噩耗,這種轉折讓她無法適應。“烏維單於臨終前給你留下這個!”木仁歎了口氣,恭敬奉上一個令牌。“聽說這是單於世係的令牌,從此您可自由出入匈奴,無人敢傷您!”
“烏維哥哥!”伊寧仿佛被人當胸一拳,捂住胸口渾身銳痛。寧寧一聲驚呼,慌忙扶住伊寧。伊寧勉強一笑,“趕緊讓右夫人回匈奴奔喪!準備奠儀,立即派人跟著右夫人到匈奴祭拜烏維單於!”右夫人為匈奴公主,自細君公主下嫁後緊跟著嫁入烏孫。
“母親!”寧寧仔細打量伊寧臉色,伊寧緩緩搖頭。“無礙!”伊寧平順了一下呼吸,“有時我真覺得長壽是一種折磨,眼睜睜看著一個個親人離去,也許歲月真的很殘酷,一定要讓人形神俱傷方罷休!”
“母親,你有我!”寧寧臉色變了,伊寧一愣,有些歉然地看著寧寧。“是啊,我答應過你父親要看著你嫁人!”
“寧寧一輩子都不嫁,就陪著母親!”霍寧又噘起嘴。伊寧知道她在想什麼,溫柔地捋捋她劉海,沒有作聲。“對了,母親,霍嬗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