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站在牡丹亭前,幾經猶豫,終是鼓足勇氣,抬步進去。老鴇一見她身段窈窕,姿容絕美,樂嗬嗬迎了上來,“這位姑娘一看就是……”
“我要見你們老板。”蘇曉冷著臉毫不客氣的打斷。
鴇母一愣,隨即又笑開了,“姑娘,有什麼事跟我說便好,跟我說一樣的。”
“讓我見你們老板,不然我去別家。”
鴇母見她死了心,隻得上了二樓,片刻間,又下來引她上樓。蘇曉麵上鎮定,可是心裏卻是忐忑不已,進了這個門,她的驕傲注定要灰飛煙滅。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進了內室,室內的老板讓蘇曉有些驚訝,她以為這麼大的花樓老板怎說也得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才是,沒想到竟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那少年眼光犀利,不似凡人。蘇曉微微揚笑,“我不賣身,直借你們一點地方而已,銀子咱們五五分賬。”開門見山,不需要絮言。
蘇曉說完,那少年隻盯著她看,絲毫未語,開始她還是迎視,可是久之,心裏竟是開始發慌,“你若是不同意就算了,我去別家好了。”
“慢著!”蘇曉一轉身,左手竟是被少年一把拉住,她想要掙脫,可是少年卻是不屑道:“這都忍不了,姑娘又怎麼吃這行飯呢?”
蘇曉拳頭緊握,幾個呼吸,生生忍下。
少年一笑,緩緩鬆開她的手,眼中的探究和好奇並不遮掩,“好,但願我們合作愉快。”
額?!少年回答的如此爽快反倒讓蘇曉怔住,“你,你不問我是什麼人,叫什麼嗎?”
少年搖頭一笑,“我牡丹亭的姑娘隻要知道這裏是幹什麼的,這裏是誰的地方,以及到這裏以後叫什麼就可以了。”
蘇曉神色一暗,是啊,難道到這樣的地方她還能用自己的名字嗎?“這是牡丹亭,我以後就叫花牡丹好了。”
少年聽罷,仰頭一笑,“好一個花牡丹,不錯,我喜歡。我叫宮子聽,是這裏老板,你要記住。”
蘇曉略微點頭,心內默念著“宮子聽”三個字,她要牢牢記住,這三字和牡丹亭一樣在她跟光嗣的世界畫下了一道永遠蒯越不了的鴻溝。今日起,她再不是蘇曉,而是花牡丹。
拾捌·牡丹(三)
天旋地轉之間,蘇曉被直接甩在床鋪之上,一隻鐵鉗一般的手牢牢箍住她的手腕,“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搶走……”細碎的輕咬帶著霸氣的懇求,糾結著的矛盾讓蘇曉隱隱窒息。
蘇曉低下頭拚盡全身氣力去推那胸膛去別開壓住自己身體的重量,卻是全然徒勞,那人如磐石一般牢牢地將她按壓懷抱裏,一寸一毫不肯移動。唯有唇齒間那深深的“曉兒”喚著過往裏點點的鈍痛。
絲絲麻痹沁入人心,腿間那疼痛的感覺讓蘇曉不住顫唞,幾曾何時,這樣的親密是那樣的歡愉,可如今……
“曉兒,你是我的……”那雙夾雜著欲望和絕望的眼再不映出那個宛若初春的蘇曉,此刻那眼裏隻是固執地將惶恐驚亂的蘇曉,一身破敗的蘇曉,再配不上眼前的人的蘇曉,清晰地倒影、攝入眼底……
刹那,那記憶中刺骨的傷痛噴薄而出,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發、每一下呼吸,都痛到讓她無法蜷曲,像是被人牢牢地攥住身體,撕裂著五髒六腑,讓蘇曉恨不得就此死去。淚水洶湧而出,似嘲笑著她身體的屈服一般,怯懦的慢慢淋洗著欲·望。
為什麼還來找她,為什麼不能隻當做陌路,難道一定要那一點點的美好都殆盡嗎?
“曉兒,我弄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