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呆似乎引起了懷裏那個少年的興趣,他本來是仰著頭躺在她的膝上,因為她發呆,他伸出一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稍稍磨蹭,像是隨時會吻上來的模樣。

“皇姐……”

這一聲近乎呢喃,讓霄白打了個冷顫,一不小心把他推開了。早就聽墨歡說過,這幾個皇子皇女其實骨子裏都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其實也不算弟弟……

段陌似笑非笑,眼裏的狡黠像是黑夜裏的貓,卻一閃而逝。

“天黑了,陌兒還是早些回宮吧。”她有些心慌,隨便找了個理由。

段陌貓一樣的眼眯了起來,不容置辯又躺回了她的懷裏,環抱住她的腰輕道:“皇姐抱著最暖和。”

看來,他是不打算走。

霄白皺皺眉頭,不經意抬頭便瞧見了不遠處座上滿眼揶揄的裴言卿。他顯然並不打算出手幫她。那就隻有自力更生了。

“晚上冷。”

段陌眼睛一眯:“皇姐可是從來都不會關心陌兒冷暖,怎麼今天倒婆媽起來?”

霄白無言以對,隻得尷尬地道:“我是擔心你。”

他……會不會發現?

就在她微微緊張的時候,段陌倒很配合地坐起了身。

“恭送陛下。”裴言卿淡道。

“裴大哥也希望朕走?你和皇姐倒是情投意合。”

“多謝陛下。”

霄白看在眼裏,疑惑越來越重。君無君樣,臣沒臣貌,裴言卿,段陌,段茗,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病弱的妖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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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夜證婚宴終究是安穩落幕。

霄白有了個自己的房間,雖然是個下等奴婢的房間,但卻比裴言卿的房間不知道好上多少。那天鬧哄哄的證婚宴後,裴言卿就下令王府上下把霄白當成個普通丫鬟。用他的原話,是從此以後,你就是裴王府裏最底下的丫鬟!

那天晚上霄白是昏昏沉沉被丫鬟領到的房間,一沾上床就不省人事了。臨睡之前,她恨恨地想:這身體不知道被段茗怎麼折騰過了,隻是普普通通的事情,居然會累成這副樣子。

那夜她睡得不是很安穩,迷蒙之間還做了個夢。夢裏是一片桃林,芳草萋萋,有個白衣俊秀的人彈著一曲說不出的曲子。

他的臉色很白,一頭長發隻是用一根緞帶紮著。纖白的指尖滑過琴弦,指尖微微泛紅。

那個時候,她就站在那個人身邊,手裏折了一截桃花枝,小心翼翼地想往那個人發間戴。

美人撥琴弦,笑臉映桃花,她的心裏一陣晃蕩,像是懸了一根細細的線,他一笑,線兒就拽緊了。

——小白,你在幹什麼?

美人見她犯傻,皺著眉頭冷斥。

霄白嚇得丟了桃枝傻笑,小心翼翼拽過美人袖子甩了甩。美人臉色總算是露出幾分笑意。

——師父……

隻是那夜,桃樹被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血色彌漫。美人的臉上怒火滔天,滿眼殺戮,血光四溢。

“師父!”

霄白猛然驚醒,隻看到了窗外月色如霜,四下靜默。剛剛夢裏的彌漫的壓迫感消失了,她重重地喘氣。

地府是不休息的,自然也沒有做夢這回事情,三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夢到過去的事情,心居然還是這麼揪,就好像傷口還沒好一樣。心跳得厲害,睡意全無,她小心地坐起身,摸了摸心有餘悸的胸口,披上衣服出了門。

這是個下人的院子,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奴婢。這會兒已經是深夜,院子裏安靜得很。院子外頭有個湖,湖邊種著些柳樹。此刻人間已經是深秋,柳枝上早沒了葉子,隻剩下枝條垂掛著,在月夜下露出幾分陰森。∴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