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你你就會給我麼?”

“不會。”

白眼。

微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霄白懶得和他計較,抱著杯子就往榻上倒。三年前的她不習慣晚上有光,這半個月來倒把她的老脾氣給改了,就算房間裏一整夜都不會滅燈,她照樣蒙頭就睡~

按照慣例,裴言卿沒那麼容易放過她。他會指使她幹這幹那,直到他自己上床。隻是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大發慈悲地沒有和她計較。這讓她睡得很不踏實。

夜,靜靜地過。

霄白在被窩裏探出個腦袋小心地打量著裴言卿——每次他入睡,就特別地沒有防備,至少是看起來特別沒有防備。也隻有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像是傳聞中的病弱公子。他從來都是淺眠的,這個習性和她一樣。所以每次晚上失眠,她就睜著眼睛看著他,好提醒自己,抓緊時間讓他送解藥上門啊!隻是盯著盯著就容易發呆,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上輩子,她也曾經比這更小心翼翼地盯著一個人,生怕跟丟了。

那時候她還小,那個人還是個翩翩少年,她剛好夠著他的衣袖,就怯怯扯著它。風裏雨裏,血裏火裏,刀光劍影,扯著扯著,一不小心就長大了。

這個狐狸王爺的側臉,和他還真有幾分相像。

燭火跳動著,夜還很長。

“看什麼?”裴言卿忽然睜開了眼。

霄白還沒有從記憶裏回過神,隻是睜著朦朧的眼看了他一眼,抽了個被子一個角抱在懷裏。

裴言卿的眼睛本來是玩味的,沒有得到預期的反應,他微微斂了笑容,他說:

“你在想什麼?”

霄白搖搖頭,不想爭執,難得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想誰?”裴言卿輕聲問。

霄白已經徹底沒了反應,裝死。

裴言卿的眼裏有一絲光亮,在燭火的映襯下一閃而過。

她繼續裝死,裝著裝著,就睡過去了。

那一夜,霄白做了一晚上的美夢。其中包括裴言卿忽然笑眯眯地把三月芳菲的解藥送給了她,還有閻王爺親自把彼岸花釀的酒端上了地府的宴席,並許了她長命百歲。末了她還是悟了,閻王祝她長命百歲,不是說你給我有多遠死多遠千萬別再回來的意思麼?想著閻王爺氣得胡子都抖了的模樣,她在夢裏都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臉上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滑過。很輕,隻是一抹,居然讓她一夜無夢。

***

霄白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

吱嘎——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幾個丫鬟款款進了房間,端臉盆的端臉盆,端梳妝用具的端梳妝用具,拿衣服的衣服,每個人臉上都笑眯眯的,眼睛比那外頭的太陽還亮。

不祥啊絕對不祥!

霄白幹笑:“嘿嘿,各位姐姐有何貴幹?”

打死她都不信這是裴言卿忽然發了善心,讓人來“伺候”她。這半個月來,他沒有讓她伺候梳洗就算是恩惠了!

“公主,奴婢們是來替您梳妝的。”帶頭丫鬟畢恭畢敬。

公主?她不是早就成了“奴婢”麼,什麼時候又成了公主了?

霄白渾身發毛,本能地往床上縮了一些。

“王爺吩咐的,請公主梳妝。”丫鬟笑道。

“……讓他自己過來。”這個狐狸到底想幹什麼?

“王爺早上出門了。”

“去哪兒?”

“好像是去相府。”

“那我幹什麼?”

“陛下今天早上差人來請公主回宮小聚。”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