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霄白已經糾結得不成樣子,叫了十多年的師父,雖然她發火的時候的確會吼著叫雲清許,可是讓她正兒八經去了姓叫,就跟叫自己爹娘名一樣,不,比這還長幼尊卑!

“清……樓主!”終於,她還是自創了個,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不幸的,雲清許雲半仙雲大樓主的臉,黑了。

……

後果是她被他瞪了一眼,生平第一次被雲半仙用眼睛瞪了!平時隻要被掃上一眼就夠她哆嗦半天了,這次居然是活生生被瞪了被瞪了……

“師、師父啊,你就別逼我改口了。”霄白慘烈挺脖子,“師父怎麼了,師父就挺好聽的!比雲那啥許好聽多了!”

“……”

“……”扭頭,眼不見為淨。

雲清許輕輕歎了口氣,倒也沒有在逼。

霄白那脖子一扭就沒扭回來,因為她瞧見了不遠處幾抹光亮。她知道,那是箭的反光。

“師父……”

雲清許也發現了,卻不以為然。

“昨晚就有了。”他說。

“讓林音動手。”霄白撩袖子。

“沒必要。”

“為什麼?”他們拿箭對著他們誒,霄白氣得臉都紅了,哪有人走到哪裏都被人用箭瞄著的?!哪怕對方不想動手,那玩意手抽筋脖子發癢,那他們不就死得太冤枉了點!

“林音已經殺了五批了,從昨晚到現在。”每一次都死得幹幹淨淨,卻隻能換一盞茶的安寧,一盞茶後又有一批不怕死的跟上,填補空缺。每次他們倒隻是盯著,不見真正的動手,可見隻是監視。

“是段陌?”

雲清許點頭。

霄白在心裏又狠狠記上了一筆:段陌小白眼狼派人拿箭十二個時辰瞄著她,總有一天讓他也玩玩這遊戲!

“誰?”雲清許忽然抬頭。

霄白馬上防備,一轉身卻見到個沒想到的人。

“皇兄。”

那個人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血色,隻是眼睛是發亮的,笑眯眯地走進了亭子在雲清許對麵坐下了,動作有些僵硬,臉色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裴言卿。

“狐狸,我聽說……你昨晚發病了?”霄白猶豫著問。

“沒有。”裴言卿微笑。

“真的?”

“假的。”裴言卿笑得眼睛都彎了,“騙你的,我好心不讓你知道是怕你擔心,信不信?”

“你……”霄白有些惱怒,看到他蒼白的臉又發不了火,隻好認認真真問了遍,“你到底怎麼樣?”

“你信不信?”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把紙扇,啪的打開了,扇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霄白於是白眼:“不信。”就這副神情,指不定是賞了一夜歌舞還興奮著吧。

裴狐狸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不笨嘛。”他笑著說。

宮中記事(中)

“你信不信?”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把紙扇,啪的打開了,扇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霄白於是白眼:“不信。”就這副神情,指不定是賞了一夜歌舞還興奮著吧。

裴狐狸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思@兔@網@

“你不笨嘛。”他笑著說。

“你!”

這隻禽獸,一如既往地讓人想掐死他。霄白很憤恨,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的那雙眼裏盡是戲謔玩味,看久了居然看出一點點的碎光。就像是黑夜裏打破了琉璃盞,那個燈籠照著找尋的時候看到的那種光芒。隱隱約約,星星點點,一晃眼就不見了。她看見了,卻沒抓住,隻是呆呆愣了一會兒,就被他眼裏漸漸升起的惱怒給打斷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