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小白,你在發什麼呆?”

“你……真的沒事?”

霄白皺著眉頭喃喃,他這副樣子很奇怪,她說不出哪裏怪,就是覺得看著他整個人好像要碎掉一樣。明明這麼個人站在眼前,卻仿佛一推,他就倒下了消失了。

在她問出“你真的沒事”的時候,裴言卿的眼裏閃過一絲微光,嘴邊的笑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他低著頭,額邊有些淩亂的發絲遮去了他的表情,等他抬起頭的時候,又是一派風流公子的模樣。他伸出拿著扇子的手,勾勾嘴角,輕笑著挑起她的下巴,玩味道:

“怎麼,你擔心?”他的眼角掠過邊上的雲清許,微微眯了眯,長長的眼睫蓋去了眼底的暗澀。

“不擔心。”霄白翻白眼,隨手拍開那把礙眼的扇子。

“我犯病了。”裴言卿挑眉笑,“好嚴重,差點就丟了小命呢,你擔心我就來照顧我呀。”

“……”

“小白,擔心麼?”

他輕輕笑著,像是調笑一般地把身子倚靠在了石桌上,三千青絲垂落在石凳上,風流至極。他的手原本就白皙,扇架是紅木雕刻的,襯得他越發蒼白。明明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眼光卻難得有些閃躲,隻是再閃躲,到最後還是會落到她的身上。他輕輕的,輕輕地把扇子移了過去,挑起霄白垂落的衣袖。

——一寸,兩寸,居然連這麼小小的力氣都……

“你搞什麼鬼!”霄白狠狠皺眉,把扇子一握,甩在了石桌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扇子被丟掉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裴狐狸眼裏的……死寂?

“你擔心麼?”他笑道。

“滾。”霄白翻白眼——這個人,哪裏有病發的樣子啊。他明明是一副挖坑的模樣,要裝病也演得像點嘛,居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說我快死了我差點死了,誰信?

“嗬。”

裴言卿那風流的姿勢沒有維持多久,不一會兒他就搶了霄白的凳子坐下了。霄白站在原地幹瞪眼,被他回了個痞痞的笑,又瞪了他一眼。

“你來做什麼?”

雲半仙和他默默坐了很久,總算是開口了,語氣冷淡得很。不過這似乎並沒有影響裴禽獸的心情,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眯著眼睛笑的,聽到自家兄弟開口,他的笑意更甚了。

“看皇兄。”

霄白:“……”

這禽獸,居然連雲清許都敢調♪戲他居然敢居然敢……

雲半仙果然皺了眉頭,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輕道:“身體有恙?”

裴言卿眯眼一笑道:“我自小身體不好。無恙才怪。”

明明前半句還彬彬有禮,後半句……不過,雲清許倒也沒在乎的樣子:

“近來呢?”

“皇兄與傳聞不同呢,”裴言卿打斷了他的話,“傳聞摘星樓主冷血無情,卻不想……嗬。”

這樣無意義的對話究竟還要多久?霄白在邊上牙癢癢,又不想莫名其妙跌進他挖的坑裏,隻好在邊上看著這兩兄弟莫名其妙的對話。

——狐狸近來身體很不好嗎?不像啊,他向來是病怏怏的樣子,完全沒可比性嘛。

“皇兄,兵權在我手上。”裴言卿終於還是開了口,“你若想要,我隨時奉上。”

“不需要。”

“皇兄,區區摘星樓,你真的滿足?你真的忍心讓朗月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