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昨天見過的墨雲曄。從某些特質來看,墨雲曄和雲清許挺像,模樣是文弱書生,骨子裏卻是皇族血脈。隻是墨雲曄比雲清許更像是貴族之弟,雲清許更純然些而已。如果加上個裴狐狸和小白眼狼,正好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這幫大人物——衣冠禽獸。
“醒了?”雲半仙淡道。
“嗯。”霄白當然是不敢把心裏想的表現出來,她乖乖點點頭,下了床穿好衣服,本本分分當個聽話的小徒弟,站到了師父身邊。
“餓麼?”雲半仙問了個世俗問題。
霄白愣了愣,搖頭。她的確不餓,昨天晚上吃得太晚又太飽,這會兒還有點犯惡心。
“師父,你昨天去見墨雲曄了嗎?”霄白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在雲清許若有所⑤
……
“師、父……”霄白尷尬地站在原地,恨不得一巴掌拍醒自己:真是,就算林音不在,還是有肖守啊,雲清許是什麼人,會簡簡單單就被一個單槍匹馬的人給收拾了麼?
“我沒事。”
雲清許斂眉笑了,似乎是把她的心慌都給看透了。他鮮少笑得那麼明顯,跟不用說笑得眼睫都彎了,隻是這次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高興。
“哦。”
霄白當然知道自己鬧了笑話,一不做二不休,無恥地往雲清許身邊蹭了過去,對著那個墨雲曄墨王爺明顯是看笑話的眼神視而不見,敵不動我不動,裝傻充愣到底~
雲清許的眼裏透著澄亮,看著她的時候沒有一絲其他的色調,就像是燕子春風湖塘垂柳般的透徹。這眼神看得霄白臉上發燙,就好像自個兒的小猥瑣都被看光了一樣,她咧嘴,扯扯他的袖子:“師父,你們商量完了嗎?完了就早點回去吧。”說到底,這次還是偷偷出來的,要是被段陌那白眼狼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雲清許輕輕點點頭,對著墨雲曄頷首道:“墨兄,我們就暫且依計行事。”
墨雲曄笑道:“雲兄,我記得兩年前你還是個飄飄欲仙似的人物,今日看來,你終究是也躲不過啊。”
“躲不過什麼?”雲清許麵有疑問。
墨雲曄卻並沒有回答,隻是淺淺笑著,把那個鮮紅的瓶子放進了袖中,推門而出。
“走吧。”雲清許道。
霄白默默跟上他的步子,卻不想沒走幾步就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
“師父?”
她傻乎乎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雲清許,然後眼睜睜看著她那個神仙一樣的師父轉過了身,皺著好看的眉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她的,最後微微垂眸,把她的手握在了他的手裏,輕輕握住了。
霄白傻了眼,一動不動。
雲清許的眼裏露出一絲絲的窘迫,像是個做壞事的孩子被爹娘發現了一般,那窘迫淡淡的,透著一點點的無辜,三分小心七分尷尬,最後凝結成了一抹羞赧。他別過頭,拉起她往前走。
霄白就像一個被扯著線的木偶,雖然呆呆傻傻,但是要動起來還是頗為聽話的。他的手從來都是溫熱的,她從小就喜歡挨著他取暖,不過是牽著手,再親密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隻是……這次,很怪。她說不上哪兒怪,隻是覺得她神仙一樣的師父不一樣了,師父的關懷師父的親昵師父的吻,這些天都有點不一樣,這變化也許是她期盼了很久的正常人的,可是卻也讓她找不到相處方式……
“霄?”雲清許回過頭詫異。
霄白於是幹笑:“那個,師父,我、還是自己走吧……”
雲半仙皺了皺眉,卻並沒有放手,反而拽得更緊:“走吧。”
***
一路,夠霄白忐忑的,雖然後來換了騎馬,但是那怪異的感覺還是一直存在。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以往的親昵都不會帶來這種詭異的感覺。從小到大,雲清許就像是水,嚴厲的時候是冬天的水,溫煦的是夏天的水,無論哪種接觸,都是自然而然,就像喝水吃飯一般毫無芥蒂毫無多餘的知覺的……可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也許是她回來後,他的觸碰卻越來越讓她察覺到。霄白實在說不清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明明是多了點什麼,卻讓她心慌得厲害。
一路的沉默,宮門已經在眼前了。雲清許緩下了馬速,回頭看了霄白一眼,輕聲開了口:
“霄,宮裏的事情了解後,你可願和我回青雲?”
“啊?”霄白茫茫然,好不容易聽清了“回青雲”三個字,她愣了少許才想到要蒙混,“我……我不想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