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麼?”
久夜微笑著,藏在衣袖中的左手卻握緊,指甲早已深深陷進了掌心的皮膚。他定了定神,用右手輕撫著妹妹的長發。
“因為我是適合者啊,去黑色教團,然後成為驅魔師,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我也……”
久夜用食指按住了朔夜的雙♪唇,阻止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朔夜隻要留在這裏就好……就算身在不同的地方,我也一樣會保護你喲。”
因為最好的保護,是遠離。
輕輕抬手,將一件溫涼潤手的細長物體放在了朔夜的衣袖上。小巫女擦拭著眼角,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是一支墨玉雕琢的發簪。
“是分別的禮物……要是弄壞了的話,哥哥會非常生氣的!”
垂下視線,久夜看到了那支斷成兩截以後又被接好的墨玉簪。突然感到喉中一涼,隨即湧上了溫熱腥甜的液體。他艱難地掙脫了束縛右手的指刃,努力地向前伸去,卻覺得眼前的事物都陷入了白茫茫的霧氣,模糊而朦朧。
一次,兩次……不知道嚐試了多少次,手指終於觸到了光潤的質感,久夜顫唞著,將那斷簪從妹妹的衣襟中抽出。手指一鬆,玉簪從指尖滑落,摔在地麵上重新斷成兩截,再也無法複原。
唇上傳來了柔軟卻冰涼的感覺,舌尖探入了自己逐漸冷卻的口腔……久夜清楚地知道,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的身體中,一點一點地離開了。
就算沒有諾亞的影響,就算我永遠也隻是你的兄長,可是……
朔夜……我還是……還是愛你啊……
輕輕喚著從未停止過※
“她……怎麼樣了?”
“平靜得不正常了……”時人看了看因為全身檢查而大門緊閉的特護病房,“醫生正在檢查。”
盯著優扣扣子的動作,未離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抿緊了唇,接著輕輕拉了拉時人的手臂,讓他彎下腰來。
“有件事情,很奇怪……”
“什麼事奇怪了?”
“他的傷,先前明明很嚴重的,但是現在……”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咒印的作用嘛。”
“但是在方舟裏的時候,媽媽手上的印不是已經被櫻久夜給封死了嗎?”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抬起頭死死盯著優的左胸,那X光一樣的視線讓後者青筋直跳,好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看什麼看?!!!”
於是一起搖頭——還是問另一個吧。
幾分鍾以後,朔夜從特護病房裏出來,看了一眼走廊上的三人,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朔夜……”
“我先回去了。”
時人準備放在女兒肩上的手停在了半路。目送朔夜走遠,他歎了一口氣,垂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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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勞累了一天的米蘭達錘了錘後背,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發現放在枕邊的刻盤隱約有發動的跡象,她臉色一變,拿起聖潔仔細看了看,馬上衝出了房間。
先前得知朔夜的身體時間停止的時候,米蘭達出於擔憂,特地在刻盤裏記錄了她那停滯的時間。隻要朔夜那邊一有變化,米蘭達馬上就會知道。
好痛……身體……好難受……
小巫女咬住了嘴唇,濃鬱的腥甜在舌尖蕩漾開來。血液好像沸騰了一樣,洶湧地衝擊著心髒,血管,身體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骨骼關節咯啦作響,就像被很大的力量拉扯似的,不斷崩潰斷開。
“朔夜!”小巫女的房門沒有鎖,米蘭達一推就開了。房間裏一片黑暗,隻能聽到一聲聲經過極力壓抑的痛苦呻[yín],“出了什麼事?”
朔夜側躺在床上,緊緊裹著被單,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斷痙攣,冷汗早已浸濕了床褥。米蘭達幾步衝到床邊,小心地拍了拍朔夜的肩膀,隻覺得觸之所及都是滾燙一片。
“你怎麼了?”
感覺到聖潔的異常,她低頭一看,愕然發現朔夜身上的時間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快地流動著。而被單下的小小身軀,似乎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米蘭達……?”朔夜從唇間吐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我沒事,不要驚動其他人……”
“米蘭達?”
想了很久,李娜莉終於決定去找朔夜,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卻在推開朔夜的房間門的時候,看到米蘭達帶著一臉泫然欲泣,手足無措地伏在朔夜的床邊。
“發生什麼事了?”
“朔夜她……身體的時間開始流動了……但是……但是……”米蘭達語無倫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