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婧喃喃自問:“究竟是誰要對墨問下這麼狠的手?萬、箭、穿、心……不給他留一點活路,究竟是誰?!”

木蓮不敢答話,沉默不語。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外頭有人通傳道:“婧公主,駙馬身邊的小廝在護城河裏找到了,他胸口中了一箭,不過還有一口氣在,不知能否救活。”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稟報道:“婧公主,赫將軍來了。”

聽到“赫將軍”三個字,百裏婧手中的藥碗一抖,掉在了桌上,藥湯都翻了,她突然對外喝道:“不見!告訴他,我不想見他!再也不想見他!讓他走!”

這一聲好大的火氣,伴著哽咽的哭聲,讓外頭通傳的人立刻噤聲。

木蓮皺眉,即便事情失敗,主子卻全無害人的動機,婧小白懷疑了所有的人,卻懷疑不到主子的頭上去,因為,在婧小白的眼裏,陷害墨問的人已經有了前車之鑒,隻會是關心她的人,不想讓她陷入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中的人——當今皇後或者將軍赫,都有嫌疑,蹴鞠賽已經是個先例。

司徒赫正在戲樓聽戲、喝酒,猛地聽聞墨問出了事,便丟下黎戍、黎狸等人立刻就來了相府,隻是怕婧小白傷心恐懼,找不到人說說話,哪裏知道熱心腸撞上了冷冰塊,婧小白竟拒不見他。

司徒赫是個聰明人,聽到百裏婧這近乎失控的一聲吼,立馬就知曉了婧小白的意思了,她懷疑他,不,她竟十分肯定是他製造了這一場暗殺,企圖將她的夫君置於死地!

瞬間就寒了心,司徒赫打倒了擋路的小廝,徑直闖入外室,站在百裏婧身側,痛心地問道:“婧小白,你懷疑是我做的?”

百裏婧沒轉頭看他,她搖搖頭,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

她沒說“是”,卻等於說了“是”,她已經十分肯定是他做的,隻是她還想保全他,不想追究他這個責任罷了。

司徒赫的心越來越涼,夏日的夜晚,他的身子骨竟冷得像冰塊,鳳目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傻姑娘,明明知曉不該與她斤斤計較,卻還是難掩心頭的鈍痛。

他堵著氣,啞聲問她:“婧小白,你要他……還是要我?要我死,還是他死?如果是我做的,你會殺了我麼?”

百裏婧的心混亂得找不到一絲頭緒,赫做事從來都很衝動,與她一樣,也隻有他的將軍身份,才能動用這數不清的弓箭手,別的人有什麼本事在盛京城內大開殺戒?又或者,下令動手的人是她最敬愛的母後……

這個問題她真的答不出,赫也已經問了許多次,越問,百裏婧越覺得他幼稚且偏執,所以,這一次她漠然應道:“赫,你不會死,但是他會。明明這本來就是個不公平的問題,你不要再問了……問來問去,沒有任何意義。”

司徒赫啞口無聲,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心裏真空。方才在黎戍的戲樓子聽戲喝酒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地想,要是婧小白在身邊多好啊,沒有韓曄在,也沒有病秧子在,就他們幾個在一塊兒,聽黎戍依依呀呀地唱著戲,那就是他平生最向往的幸福了。

他想盡一切辦法靠近她,出了事第一時間趕來她的身邊,她卻已經長大,不需要他牽著她的手,不需要他背著她跑,婧小白長成了一個堅強的有自己的想法的姑娘,為夫家著想,為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