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婧見他當真敢做,她卻不願陪他了,她越是不肯,君執越是不放,他把那些恨意和惱意都發泄在床笫之上,她越是躲,他越要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直麵他的目光。

“你……別……”百裏婧難耐地嗬斥,想踹開他,無用,她的力氣比不上他。

“你無恥!”她罵他,無用,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裝聾作啞。

君執的武功極高,內力綿長,他無恥慣了,他曾這般做過,她很喜歡,這會兒清醒著卻還排斥,可見口是心非,他原諒她的口是心非。

他真是不辜負暴虐的名聲,繼續鍥而不舍,百裏婧起初還能反抗,還能對他拳打腳踢,到後來真沒了力氣,隻能抱著他,被他折騰得動彈不得,一切聲響皆被他吞入腹中。

龍攆本就滾動不止,裏麵的聲響再大,經由君執一遮掩,能聽出端倪的不過就隻有桂九等近侍,他們一路上也見了太多,早已麵不改色。

君執見她乖順,這才滿意,抱起她,找出空來問她:“婧兒,許多人在等著迎接朕回宮,你是想快點完了讓他們見見朕,還是想一路下去,讓他們去等個夠?”

古來隻有暴君如此荒淫,也隻有妖妃如此放蕩,百裏婧平生僅見不過他一個暴君,她心裏的恨意卻讓她想做妖妃!她不管什麼江山社稷帝國大業,她想要毀了身上這個男人,她要將他毀個幹淨!

她迷離著雙目,吻住君執的唇,間或答:“不準見他們,愛我,就陪我。”

君執早料到她會這樣作答,他還要哄她,笑問:“要我?”

“要。”她答得幹脆。

“愛我?”他追問。

百裏婧更幹脆:“不愛!”

君執冷冷一笑,將她抵在了車壁上,那雙黑眸寒波生煙般冰冷暗沉,咬牙切齒道:“不愛我沒關係,你愛別的也是一樣。”

“咳,陛下,快到城門了。薄相已派人前來問詢……”桂九在外輕聲提醒了一句。

君執的喝聲自龍攆內傳出:“朕還有事未辦妥,讓他們等!”

“你是個無恥的昏君!”百裏婧淚水漣漣。

君執爽快地答道:“是,我無恥,我昏庸,我殘暴,就願意與你親密無間,就願意跟你荒淫到老到死……”

百裏婧再次被他的話堵得嚴嚴實實的,無論身體、言語,任何手段她都無法掙脫他,她這才知道從前的自己有多天真,什麼病秧子墨問,什麼謙謙君子氣質出塵,這才是他的本來麵目——**、強勢、霸道、掠奪,就算有十個她,也一準被吃得渣都不剩。他還真是仁慈,肯陪她荒淫到老到死。

大帝要辦大事,城東朝華門卻漸漸瞧得見了,護送龍攆的黑甲軍將領無法,隻得道:“繞道走!大帝經久未回長安,不舍河山壯麗,且繞城一周,再回朝華門!”

豈止是西秦大帝,他的那些個臣子、奴才也沒一個像樣的,個個卑鄙無恥,說謊話不眨眼睛,連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閨房之事,他們也可尋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信口開河。

待大帝巡視完了諸多城門,再回到東麵朝華門時,那些老臣已經有瑟瑟發抖的了,不僅他們,連梵華火性的身子也有點哆嗦了,悄悄往薄延身上靠,捏他的手埋怨道:“薄薄,大美人到底做什麼好事啊要這麼久?他再不回來,我要餓死了!我要吃雪粉團子了!嗷嗚,好餓……”

薄延眼皮一跳,握著她的手替她暖了暖。人多眼雜,他不好抱她,她也一早忘了是要來迎聶子陵討好吃的,任他怎麼阻攔都不肯放棄,這會兒冷了餓了又埋怨。偏她抱怨那人是九五之尊,她埋怨誰他都有法子治他,卻隻那人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