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娘,燁美人的醫術沒的說,我被狗咬的時候,是他給我包紮的,薄薄可放心呢。不然咱們就回去吧?”
“……也好。”百裏婧沒拒絕。
梵華正待扶著百裏婧轉身,餘光瞥見白燁手上的花,睜大眼睛驚訝道:“哇,燁美人你的牡丹居然兩朵長一起了?我從來沒見過呢!給我看看吧?”
白燁愣了愣,在梵華伸手來拿時,他的手不自覺往後撤去,視線掃過百裏婧身後,也滑過百裏婧的臉……
正在這時,一陣風吹過,梵華迷了眼,想去拿花的動作一頓,改為抬手揉眼,待視線恢複,卻見身側立著一道身影,幹淨的僧袍不染凡塵,竟是那白馬寺的法師釋梵音。
梵華一見釋梵音,便針鋒相對道:“你這和尚好奇怪,走路飄來飄去的,我的眼睛都看不清了,你要是嚇著了娘娘怎麼辦?”
釋梵音擋在了梵華同白燁之間,聽罷梵華的質問也不慌亂,隻轉身朝百裏婧拜了拜:“皇後娘娘勿怪,釋梵音無意冒犯,明日娘娘大婚,小僧想為娘娘念一段清心經文,故而求見,阿彌陀佛。”
百裏婧眼神並無波瀾,淡淡劃過白燁的臉,對釋梵音頷首道:“法師有心了。梵華,走吧。”
她並不同白燁道別,白燁卻在她轉身時道:“白燁恭送皇後娘娘。”
百裏婧未回頭,釋梵音卻毫不遮掩地與白燁對視,二人目光交彙暗流湧動。釋梵音臨去時視線落在白燁手上,唇邊無一絲笑意,連和善也算不上,仿佛那並蒂牡丹是不祥之物。
待百裏婧、釋梵音一行去了涼亭,白燁佇立在原地,將手中的牡丹一點一點握緊,腳步回轉,繞過了牡丹花叢。
這時,茂盛的草木那頭走出個身穿華貴錦袍的男子來,問道:“怎麼樣?成了?”
白燁沉默半晌方搖頭,語氣平淡:“二表兄,此番我失算了,成不了。”
“為何失算?!”被稱為二表兄的正是承親王君越,他在此等候多時不過為了好消息,卻不想聽到“成不了”,他的聲音不由地拔高。
白燁眉頭微微一皺,轉頭朝涼亭方向示意:“方才我要是再多呆一刻,我三叔該提著他的劍殺過來了,她的身側不好接近。”
君越順著白燁的目光看去,果然見白嶽正提劍巡邏,不離那位“皇後”百步遠,他又是氣又是失望:“燁表弟你用毒出神入化,神不知鬼不覺便可置人於死地,方才的距離已是綽綽有餘,她想躲不可能躲得過。”
白燁鬆開掌心的牡丹,嬌豔的紅粉色變得血紅,像是淬了毒的鋒刃,他仍舊平靜,歎了口氣:“她身邊有高手,我的毒在他麵前討不了好處,方才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我便有些心神不寧。二表兄,此番我們遇著勁敵了。”
“誰?那個西域來的和尚?”君越難以置信。
白燁不願再多說,他向來口風緊,不肯同他們摻和太多,此時隻規勸道:“二表兄,明日的封後大典最好不要惹出事來,否則我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陛下先前那般密不透風地關著她,今日卻被我如此容易地撞上,二表兄不覺得奇怪?他們或許早有圈套,隻等我們往裏鑽。我回去勸勸大哥,罷手吧。”
君越被白燁的一番話攪得心下忐忑,可他是破釜沉舟之人,早已沒了退路,一旦東窗事發那人追究起來,他的一切都完了,何況,他還有太多的疑惑未解,君越遂急道:“我方才離得遠,沒看清,她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我著實難以想象何妨妖孽能叫那人看上,不僅寵愛有加,還能將太後嚇得鳳體欠安,難不成和他一般是個蛇蠍女子?麵上瞧著便凶神惡煞?據說是個醜女人野女人,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