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他麵前,異樣的寒冷。
他很高,所以我要努力仰著頭看他。
他的五官沒有變,眼神卻比兩年前陰沉了許多。Θ思Θ兔Θ網Θ
“你認識我嗎?”他有點吃驚地在我麵前蹲在,拖起我的臉仔細看著。我以為他認識我,可他看我的時候像是在看陌生人。
“小丫頭挺漂亮的,就是太瘦了。”他身後的黑衣人說。那個人我也記得,狹長的臉上長著一雙死魚一樣暗淡無光的眼睛,是他一槍打死我媽媽,把我從二樓陽台丟下去……
仇恨頓時宣泄而出,我猛低下頭,用盡全部的氣力對著眼前那隻修長的手指咬下去,不管他怎麼掙脫我都死命地咬著。
直到他用另一隻手扣緊我的雙頰,痛得我牙齒無法合上,不得不鬆開口。
他看看自己流血的手指,又看看我,麵容依舊冷靜,看不出一點情緒的波動。
我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報複,一個小小的身軀突然衝過來。
是小景!小景一腳踢向他的腳踝,他剛閃身避過,小景緊接著用頭頂向他的腰部。
那動作一氣嗬成,敏捷得完全不似一個十幾歲孩子。
可惜小景想拉著我離開時,他身後的黑衣人突然衝上來,從背後扣住小景的雙手手腕,讓他無法動彈。
“這小子反應挺機敏。”黑衣人摸了摸小景的肩和腿,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晨哥,他的身體素質相當不錯。”
“嗯!是不錯!”韓濯晨低頭整理整理衣服,向著他車的方向走去:“你去跟院長談談,就他了。”
他的話讓我突然想起兩年前的一幕:哥哥看見我從樓上跌下來,從馬路對麵伸著雙臂向我衝過來。可惜,他連自己都救不了。
那時候我張大口想要喊他,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最後……都沒有聽見我叫他最後一聲:“哥哥!”
……
“不要……”我受驚地扯著黑衣人的手臂,大叫:“不要!”
我什麼都沒有,小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的依靠,我不能再失去他。
在小景奮力掙脫了鉗製,緊緊把我抱在懷裏的一瞬間,我落下了兩年來第一滴眼淚,對他說了第一句話:“哥哥快走……”
“清!”又是那聽來悠揚無比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連這個女孩兒一起帶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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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我和小景帶去一個偏僻陌生地方。
房子蓋得跟城堡一樣大,一進門,就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大到連細微的腳步聲聽來都很刺耳,大理石地麵光潔如鏡,走在上麵如履薄冰。
偶然間,我看見地麵上倒映的人影,略有些肥大的白色棉布裙子鬆鬆地掛在身上,及腰的黑發散亂,消瘦的臉上全是慘白的顏色,儼然一個女鬼的裝扮。
我嚇得退後幾步,發現地上的人影也在瞪著驚恐無助的大眼睛望著我。
我才意識到,這個人影是——我的。
我難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臉,那張豐盈紅潤的圓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怪韓濯晨認不出我,連我自己都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