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的鬧市繁華無比。
絢爛的煙火下,戴著狐狸麵具的少年拉住仰頭看天空的她的手,“小櫻草一直想看我的樣子……”
“嗯?”南櫻草眨了眨眼。
“現在看吧。”
“真的嗎?狐狸哥哥肯讓我看了?”
“嗯,”他溫潤如玉的聲音像春風拂麵,“你摘下麵具就可以看清楚我的樣子了。”
她的手有些抖。
踮起腳尖,她屏住呼吸。
手捏著狐狸麵具的一角,慢慢摘下。
麵具下,少年麵如玉琢,斜飛入鬢的劍眉,顏色偏淡的瞳孔,眼波流轉間,美得模糊了男女之別。
光影映在他絕色的臉上,流光瑩彩……
南櫻草一顆心“砰砰”亂跳。
“狐狸哥哥……”
她紅著臉,“你真好看!”
白海市私人醫院,特級vip病房裏。
病床上,南櫻草雙眼闔著,眼角還掛著淚痕。
窗外的晨光灑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暈了一圈圈的金色光影,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如果沒摘下狐狸麵具……”
女孩夢囈聲很輕,“狐狸哥哥就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都是我的錯。”
“是櫻草太貪心了……”
白念深安靜守著她,一夜未眠。
早上離開病房,他特地找到昨晚遇見的腦科醫生,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南櫻草是南有國的女兒。
南家是業界當中有名的珠寶商行。
南有國幼年跟隨他父親在hk老字號珠寶店做學徒,25歲創立了南家坊珠寶公司,可謂白手起家。
白念深心想:這麼一來倒是說得通了,怪不得全市知名的腦科醫生會組團給她看病問診。
“她當時的狀態是植物人?”
“很像植物人,卻又不完全一樣。”
醫生推了推眼鏡,繼續說:“植物人沒有意識,但身體還會正常成長衰老,可她連生長都停止了。”
白念深擰眉,“停止?什麼意思?”
“她這孩子五年前已經十三歲了,現如今應該是十八歲,然而你看她的樣子……”
什麼?十八?
那小丫頭居然和自己同齡?
他以為她大概是個小學生,或剛讀初中的中學生。
“你知道她嘴裏一直說的‘狐狸哥哥’是誰嗎?”
“這個……”醫生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當年發生的事故是什麼?”
抿了抿唇,對方表示無奈,“很抱歉,白少爺,這是南家的家事,我不太清楚,也不方便多說。”
白念深沒有再為難他,“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走回病房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鍾了。
房裏隻有護士在收拾房間。
“病床上的人呢?”
他急忙問護士。
“她被她父親接回家了。”
南櫻草確實被南有國帶回了南家別莊。
“爸,她就是一個精神病!你還費勁兒接她回家裏幹嘛?直接送她去精神病院啊。”
一樓客廳,南櫻草的同胞親哥哥南蘇木來回煩躁地走來走去,朝他父親不停控訴著,“我可不想被別人知道我有個瘋妹妹。”
“行了!別說了!”
“我偏要說!”南蘇木語氣篤定,“爸,你相不相信,如果現在不把她送走,等她醒了,又會把咱們家鬧得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