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3 / 3)

其實假如就事論事,她在醫院的那一周,臉上血色真的被養出來不少。紀湛東請的看護廚子醫生和護士,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能把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她的作息變得簡單而規律,幾乎都快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過循環中偶爾也會出變故。她的一位大學好友的父親突然心髒病突發去世,走的時候沒有太多痛苦,同學卻因此悔恨不已。

“他走得真匆忙,我至今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總覺得我一回頭還能看到他對我笑,還能指著我的鼻子大聲責罵。”

“假如他一直臥病在床,就這樣走了我也不會覺得這麼難過。他隻是覺得胸悶,想喝水,哪裏知道那就是心髒病。他就這麼突然撒手走人了,我接受不來,真的。”

“以前總覺得他十分囉嗦,並且特別老古董,不讓我幹這個也不讓我幹那個,現在他走了,我卻隻想到他的好。他給我添被加衣,我放假回去,他為我忙前忙後。”

霍希音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同學伏在她的肩膀上泣不成聲,她能感覺到她的淚浸透了她的衣服。

其實她最近也和那位同學有類似的感覺,即使她一直在努力忽略。她最近偶爾會覺得恍惚,在想她為什麼會變成單身一人。假如他們分開前一直都在無休止的爭吵,她怕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帶著懷念。她的過渡期不算長卻也不算短,至少她遲遲都無法阻止自己的懷念。

她偶爾會想起那天宴會,她隻說要去L城,紀湛東便清楚知道她是要去做什麼;她也偶爾會想起他在陪她練車時的好耐心,還有他明明漫不經心卻又記得清清楚楚的好記性。他平時的一些習慣,以及他的笑容,混合最後他的幹脆利落的不挽留,讓她覺得胸口憋悶,並且隱隱作痛。

假如能拋開一些主觀因素,僅僅客觀從紀湛東日常表現來看,他的確能體貼人到心尖上。這種無微不至,讓她現在有種錯覺,以及對單身的不習慣。

江行也來參加了這場葬禮。後來他送她回家,霍希音降下車窗,半撐著看窗外。那天正下著小雨,有雨滴刮進來,霍希音有點失神,很久才反應過來有些冷。一回頭,江行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我這樣開著窗戶,你難道沒覺得冷麼?”

江行看了看她,一笑:“當然冷。但有沒有人誇過你這個姿勢特有意境?微風浮動,香車美人,醉眼迷蒙,烏發翩飛。”

霍希音被他後麵的十六個字酸得骨頭都發軟,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不夠又起了第二層。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我消受不起。您真不愧是XX大學人報的主編,舌燦蓮花又倚馬可待,黑的都能被您忽悠成白的。江行,你如果生在大唐,李白一定含恨而死。”

江行還是笑:“哎,你別轉移話題啊,是真挺好看的。真沒人說過嗎?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幅畫麵,我都不舍得讓你把胳膊從窗沿上拿下來。”

“……”

倒是真的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她以前坐紀湛東的車子,他隻說過她太瘦,需要增肥,以及哪些鞋子和包和衣服和圍巾符合她的氣質和膚色。不得不說,紀湛東的審美眼光一流。他明明不關注流行元素,卻又能準確抓住當季流行款式,而且還很能從她那沒什麼規律的衣櫃中挑出合適的搭配,讓人眼前一亮。

這一點曾經讓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