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都在房外等著,裏麵的氣氛太壓抑,讓人無法呼吸。
已經三天了,未滿經過搶救後,已經昏迷了三天。每個人都憂心忡忡,卻又不感敢多說什麼,事情的狀況讓人摸不著頭腦,太過詭異的發展讓每個人都不敢冒然開口。這些人中有些相互認識,有些還不認識,相互間四目相對也就點個頭,然後都安靜地坐等著。期間,像是有了默契一般,一個個輪流著卻買飯來給大家吃。
所以,當未滿睜開眼睛的時候,隻看到兩雙眼睛。
“未滿,未滿,天呐,你終於醒了,媽媽好擔心你,太好了,太好了。”媽媽激動地握著未滿的手,說起話來的聲音因為哽咽變得怪怪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要是你有個萬一,你讓媽媽怎麼辦,怎麼辦?”
未滿看著媽媽的淚眼婆娑,卻一言不發,黑色的眸子像杯涼水,看不出什麼感情。
此時,淩光已經衝出去把醫生找來了,外麵的一群人呼啦啦一下子都湧了進來。眾人擁著醫生,醫生和兩名小護士被一屋子的人嚇著不少。
“大家站開點,不然我不好檢查。”
此話一出,呼啦啦,一圈子的人都倒退一步。
醫生走到未滿麵前,未滿抬眼看向他,吃力地扭動著身子想要起來,立馬有人扶著她的胳膊,再把厚厚的靠墊放到她身後。未滿回過頭,尚小夢臉色蒼白地看著她,剛想對她笑笑,未滿卻往靠墊上靠了靠,把臉別向醫生。
大家都注視著未滿,未滿隻注視著醫生。醫生對著她做了些例行的檢查,仔細察看了一番後問道:“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未滿搖頭。
“我檢查過後覺得大致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是需要做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
未滿點點頭。
“那麼,你有沒有想起些什麼?比如,以前的事啊……”
現場的氣氛越加詭異了,媽媽握著未滿的手在微微顫唞。
未滿稍稍皺了皺眉,低下頭沉默了會,隨即又抬起頭,對著醫生笑了笑:“我隻記得,我好像很久沒吃飯了,我現在很餓。還有……”
未滿把屋裏的人看了一遍,略過淩光的時候,稍稍有所停頓。她最終把目光轉向媽媽:“若塵呢?他怎麼不在?我想見他。”
“他在警察局。”
說話的是淩光,未滿看向他,流連於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四目相對。
NO.80 消失
我在日本的日子裏逐漸習慣了記日記。
這是個陌生的國度,但對我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在一個沒有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別人的地方,我的過去可以被我自己埋藏。
那個人每個月都會給我彙一大筆錢,對於他來說,這可能微不足道,但對於我這個窮學生而言,這筆錢可以讓我的生活過得很好,甚至是奢侈的生活。我可以不用打工,不用熬夜,不用 每天頂著黑眼圈。但是,我沒有去動過一次那筆錢,一次也沒有。
他說他這是補償我的,他希望我能在日本學有所成,生活無憂。
然而,他不知道,他對我做的一切,是用金錢無法彌補的。
我的離開,讓我的家人,我的愛人失去了我,同時也讓我失去了他們。
我在這兒過得異常拮據,生活很困難,和另外一名學生同租一間小房子,一天隻吃上一餐是常有的事。但是,我竟然感覺不到苦。心裏已經麻木了,對於外在的事情也就不那麼在意了。我喜歡一個人呆著,一個人看書,一個人聽著音樂,甚至是在打工的店裏,在上課的教室裏,明明有那麼多人,但我卻隻感覺隻有我一個人,偌大的空間,唯有我一人在那兒,有時候我會在端盤子的時候記起我第一次給他做蛋糕的情景,有時候我會在課上看到ひかり,然後,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不論有多少人在我麵前,不論他們拿著紙巾對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