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一個小亭,猶如枝蔓上的一朵美麗的小花。
小亭裏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著滿滿的美酒佳肴,全都是美玉沒有見過的更加沒有吃過的。
白衣公子正斜靠在亭中的一張鏤花椅榻上,漆黑的長發用一根銀色的絲帶鬆鬆的係在身後,目光慵懶淡漠地盯著裙裾飛揚的美玉。
淡漠如風的眸底,閃過一抹驚詫與苦惱,卻也隻如湖麵的微瀾一般,稍瞬即逝。
美玉的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桌子上的美味菜肴,有些激動地咽了口口水。
白衣公子唇角忽然勾出一絲促狹的笑意,語氣淡淡地道:“姑娘餓了就吃吧,不必客氣,要不然待會兒你可能就吃不下了。”
“嗯?為什麼?”美玉疑惑的皺皺眉頭,眯著一雙細長的眼睛問道。
白衣公子勾唇嗤笑:“因為姑娘光吞口水就已經飽了,還如何吃得下呢?”
朱顏和另外幾位少女在一旁側過臉捂著嘴吃吃地輕笑。
美玉聞言小臉一紅,繃起臉冷聲道:“我不餓,不想吃。”
珍惜糧食是美德
【珍惜糧食是美德】
白衣公子好看的微蹙額頭,盯著美玉身上閃耀著寶石光芒的白裙,突然冷冷哼道:“朱顏,沒聽到美玉姑娘的話嗎?將這些飯菜全部撤走倒掉。”
朱顏似乎有些愣然,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常態,輕聲吩咐著眾少女將桌子上的飯菜端走。
一會兒的功夫,小亭裏就隻剩下美玉和白衣公子兩人。
美玉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山珍海味一盤一盤被端離自己的眼前,又是心痛又是後悔。
這些菜她可是從沒吃過的啊,有些甚至見都沒見過,而且擺上來連動都沒動過的菜,他竟然隨意的就說要倒掉,真是可恥的浪費啊。
要知道這些菜可是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上半個月了的。
美玉忍不住一掀眉毛,瞪著白衣公子道:“喂,就算你很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吧?就算是這會兒不想吃,也可以留著晚上熱了再吃啊?幹嘛要全部倒掉呢?”
白衣公子懶懶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抬眸望著亭外清瑩澄碧的湖水,嗤笑道:“姑娘既然看不上這些飯菜,留著也是倒胃口,還不如倒了反而眼前幹淨。”
“你……”
美玉無語,想了想才磕磕巴巴地爭辯道:“我隻是……隻是不覺得餓罷了,哪裏會看不上呢?那些菜可都是……可都是我從來沒吃過的美味呢,結果你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全給扔了,如果換做我老爹在,肯定會狠狠揍你一頓的,你難道不知道珍惜糧食是美德嗎?”
白衣公子瞟了一眼美玉,忽然忍不住撲哧一笑,然後又急忙斂去,假意生氣道:“哎,我說你這丫頭還挺有意思的,合著全都是本公子的錯了?誰讓你不誠實在先的,明明很想吃的,卻說什麼不餓不想吃,哼,以為我會看不出來嗎?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幾十口了……哦,我明白了,你不會是真的吞口水吞飽了吧?”
美玉一愣,白衣公子翹著唇角輕蔑的一笑:“嗬嗬,被本公子說中了吧……”
“胡說!”
你這人很不地道
【你這人很不地道】
美玉一聲怒吼,白衣公子竟然不由自主微微一哆嗦。
抬頭看到美玉雙手叉腰,橫眉豎眼地瞪著他,怒然道:“你這人真是……真是……叫我怎麼說你好呢?用我們村裏的話就是你這人很不地道啊,你說我們倆誰也不認識誰,你憑什麼這樣和我說話啊?既然你要留我吃飯,就應該客客氣氣地笑臉相迎才是,可是你呢?哪有你這樣對待客人的呢?啊?難道我是要飯的乞丐嗎?就算是要飯的乞丐也有尊嚴的,你以為你有錢你就可以隨便羞辱人家嗎?啊,臭小子,真是氣死我了。”
白衣公子呆呆地看著美玉說不出話,這個醜女人,她她她,竟然喊他——臭小子。。。。。。
美玉伸出右手的食指狠狠的蹭了一下鼻子,怒氣衝衝地在亭子裏來回走著。
白衣公子眨了眨眼睛望著美玉,忽然緩緩地搖了搖頭,歎道:“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啊,本公子隻不過說了一句話而已,結果你就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本公子有羞辱你嗎?本公子隻是和你開了一個玩笑而已,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美玉撲通一聲坐在白衣公子的對麵,細長的眼睛使勁兒白了他一眼:“哪有你這樣開玩笑的?我們很熟嗎?我甚至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白衣公子低下頭,用修長的手指彈了彈雪白的衣擺,唇角一勾輕笑道:“是啊,姑娘不說本公子還真忘了,這個山穀呢叫隨緣穀,本公子呢就是這個山穀的主人,姓胡,名雪飛。”
美玉盯著胡雪飛:“胡雪飛?你是這個山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