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晉沐將晉歡心骨灰葬到皇陵,這事算是告一段落,我婉拒了晉沐要封女官的想法,關上南魚閣的大門,實實在在睡了兩天。
梁才登門拜訪,道:“南兄實乃豪傑,在下佩服。皇上上一次親自勸說封女官,還是小才女蘇北北呢。”
我多次聽聞他提起蘇北北,心下疑惑,問他:“這蘇北北到底是何方神聖?讓梁兄如此心係之。”
“蘇北北啊,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子,她很聰明,很靈動。
反正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喜歡她了,那時候她才十三歲,小小的一個,冬天裹得厚厚的,特別可愛。
那年除夕,皇上提了一副上聯,朝中無人能對。
隻有蘇北北對出來了,聽說她很怕冷,她穿得真的太厚了,我見她蹣跚著爬那梯子,真是一眼萬年。
皇上很欣賞她,說送她去仙禮學堂三年,等她回來,便封她女官。
我那天帶人攔在她回去的路上,問她學成歸來我可否上門提親,她正眼都沒給我。
也不怪他,我向來名聲不好,是個紈絝公子爺。
那三年想著學武念書,變成更好的人,誰知道,三年後沒等到我上門提親,卻聽聞她客死異鄉。
客死異鄉,沒人知道她葬身何處,她寄回家書,說是家書,其實是一封遺書。
後來,再也沒人遇見過她。
後來,我又變成了紈絝公子哥。
總想著有一天能再見她,學什麼文花時間等什麼人,直接搶回去藏起來,就算入了牢房被人打死也不枉活這一場。”
他連連歎息。
我也連連歎息。
他問:“南兄因何歎息?”
我道:“我家院子裏的菜我已經好幾日沒澆水了,想來快焉了。”
他:“……”
說話間殘殉已經風風火火的跑出來,手裏拎著水桶,身後還跟著沾了泥的土土和餘汐,他道:“你以為我們這幾日天天在院裏蹦躂些什麼?”
“澆水哦。”餘汐道。
“澆水澆水!”土土道。
我:“對不起打擾了。”
殘殉暗戳戳說:“別扯上這些我辛苦養的大白菜,你要是想那個誰,你自己找去。”
梁才一臉“我懂了”道:“哦!我知道了,上次我扯你衣袖時用目光淩遲我千百遍的那個神仙男子!”
我……
他繼續,“南兄,都是性情中人,不要學我這般以後方才後悔,要抓緊當下!愛,就去追!”
我……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忙起身朝樓上走去。
殘殉問:“小醜魚你又要睡覺?”
我堅定道:“不!我要去傾世找上神!”
梁才:“南兄果然真性情!說走就走!梁某佩服!”
殘殉霎時間丟下水桶朝九令道:“九令,我們出去幾日,你照顧好這裏。”
我問他:“黑烏鴉,我們可以瞬移過去嗎?”
殘殉的“當然”還沒說出口,聽九令打斷他回答我:“應該不可以,他近日魔氣不穩定,萬一去錯了地方……”
殘殉與他對視一眼,朝我笑道,“那麼我們倆就在那處相依為命度過下半輩子。”
我:“……馬車吧還是,又便宜又省事。”
餘汐可憐巴巴到:“魚姐姐,我也想去。”
九令抬眸,“正好,帶她一起去,順便將她帶回皇宮。”
餘汐:“魚姐姐再見!我會照顧好土土和大白菜的。”
我看向九令,見他低頭看書,嘴角卻微微揚起。
梁才看了許久,摸了摸土土的頭道:“看來隻有我們倆可憐巴巴。”
土土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跑到餘汐身後躲起來了。
梁才霎時間抬袖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淚,道:“南兄,我梁某自打出生起,從未受過這種屈辱,就此別過!”
“再見。”殘殉一揮手,他已經退到門外,眼睜睜看著南魚閣的大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