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打算拿到錢之後就遠走高飛。

信的內容我一目十行地看了看,無非就是講大學時代跟龔兆霆之間的那些事情,隻是中間一段文字的描述出乎我的意料。

曉菲說她沒有移情別戀,是那個研究生在她酒後強暴了她。別說跟那個研究生在一起,她恨他都來不及,隻是剛好那時在跟龔兆霆吵架,借著這個緣由氣氣龔兆霆。那個研究生和龔兆霆一個師兄同租一處房子,曉菲成心經常出入,讓龔兆霆成了最後一個知道自己女朋友跟別人好的人。所以,那時候龔兆霆才會說曉菲是在報複他。

後來龔兆霆就利用我反擊她,鬥來鬥去還是覺得兩個人仍喜歡對方。也許他們就快和好了,韌哥插了一杠子,龔兆霆便走出了她的人生。從那個時候開始曉菲便對我埋下仇恨的種子,她說,如果不是因為我,龔兆霆就不會離開,不會不見她,這些年她就不會靠出賣色相來贏得機會。

總之,她能有今天都是我的錯。

她說,她詛咒我這輩子都不能得到幸福。

嗬,幸福……海成離開的時候,韌哥在電視上宣布訂婚的時候,我都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幸福了,可是這輩子還長,很長很長,我們沒有人能預見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第十六章重逢(4)

這應該算是一種偏執吧?曉菲認為我改變了她的人生,是我造成她的生活這麼悲慘。如果說龔兆霆的傷要我負上一些責任,我沒有異議,甚至說那之後曉菲的不快樂,我也沒有異議。但是離開學校以後的種種與我無關,那是她的自甘墮落。

醫生說我的頭沒什麼事了,可以回家靜養,但澤諾堅持要我在醫院養到徹底康複為止,並說所有的費用公司予以報銷,我便又安心地住了幾天。陶昱來看我,我問她有沒有見過曉菲。陶昱說,那個瘋子,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你倒是挺念舊情的,說句心裏話,你就一點不恨她?”

“她已經把自己逼瘋了,這也算是懲罰吧。”

我拿出了一支還沒凋謝的康乃馨,把花瓣一片片地撕下來。

真希望人的心也能這樣一層層地撥開,看到最真實的地方,比方說,那個栗色眼睛的男人,他的心是不是也是栗色的?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還是不踏實啊。那天他一打岔,我都忘了問事情後麵是怎麼處理的,這些天他也不露麵,等出了院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我又在醫院休養了兩天才出院,陶昱陪我回去公寓收拾了一下,我便去公司報道了。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秘書說澤諾出去了,讓我進去等一會兒。才坐下,澤諾打電話來說讓我在他的檔案櫃裏找份文件,帶到歐蒂假日酒店去。

在檔案櫃裏找了幾圈也沒發現澤諾要的文件,我打電話過去,澤諾說看看他的抽屜裏有沒有。打開抽屜,文件就放在最上方,我拿了起來。幾個文件夾下麵露出一個相框的邊角,什麼照片要藏在抽屜裏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小心地抽了出來。

那並不是什麼照片,而是一張素描。畫中人側臥在床上,似睡似醒的神情,唇齒輕啟。柔長的發披落在肩上,半遮掩著酥胸。平坦的小腹,圓翹的臀,修長的腿,每一筆勾勒都恰到好處,交縱而成一個鮮活美麗的生命。

哼,真沒有想到,澤諾,你居然埋得這麼深……

我將相框和文件一並收入大背包中,出了大廈打車去了歐蒂假日酒店。

到了酒店,瑞恩已經在大廳等候,他拿了文件說澤諾要我等他,我便在大廳的沙發處坐了下來。等到七點多鍾,澤諾從裏麵出來,跟瑞恩吩咐了幾句,瑞恩便領著合作方的人員離開了。

澤諾說想吃中國菜問我有沒有好的建議,我提了一家川菜酒樓。坐著澤諾的車到了那裏,澤諾讓我去訂位置,我跟前台要了一個包間。

“這個我是外行,你來點吧!”

第十六章重逢(5)

澤諾把菜單推過來,我點了幾個招牌菜。服務生將菜端上來,我還以為他不會用筷子,特別跟服務生要了叉子。澤諾笑笑,拿起筷子的姿勢竟比我還要標準。隻是川菜似乎不太合他的口味,吃得極慢。

“不喜歡?”我邊夾菜邊問道。

澤諾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太習慣這種做法。”

“噢?那可太遺憾了,要知道,川菜在中國的菜係裏也算是一個重要的部分了。”

我自顧自地吃著,直到桌上的菜都差不多幹淨了。

“看不出,你的飯量還不小。”

“川菜是我的最愛呢。”我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現在可以談談‘我們’了嗎?”

“已經決定了?”澤諾端起肩膀,靠向椅背。

“是,不過在那之前,能否告訴我那第三個理由是什麼?”

我從包裏拿出了相框,澤諾一直注意著我手裏的動作,道:“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這個遊戲最初你也參了一腳,或者說你本打算一直參下去,可能我那點姿色最終令你改變了主意?我不明白的是,之前我們根本不認識,實在想不起來什麼地方得罪了澤諾少爺,要讓您這麼大費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