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諾起身走至我身旁,看著我防備的目光笑意漸濃。他拿起那個相框,手指撫上相框的表麵,動作小心而細致。

“大學時代,我曾修過美術,所有的老師都認為我很有天賦,而這幅作品是我最滿意的。當然——”說著,他繞至我身後,俯在我耳際,“最重要的,是遇到了一位特別的模特。”

淡淡的紫羅蘭香,混著些豆蔻和檀香的味道,溫和淡定,和他身上那種張揚而又傲慢的氣質完全不符,卻瞬間讓我產生了迷惑。那一層表象下麵包裹的靈魂,或許有著常人無法明了的內在。

我偏過頭,眼睛裏一片栗色。豐潤的唇偎上,飽滿,力道一點點張開。舌尖像一把鑰匙穿在兩片唇瓣之間,微微用力,便翩翩而入,載著陌生的舞伴旋轉。

“我,沒有興趣與你過招。”

雖然很久沒有被吻了,但不得不說他十分的精於此道。

“克羅說見過我的畫中人,正好那時你們公司過來顯登,你的工作能力我是不懷疑的,把你挖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的潛力能有多大。我一直認為你和他們是一夥的,直到那天你來找我幫忙。”澤諾抱著肩,反身靠在桌緣上,“薑震會玩在這裏是有名的,我想在那個化裝舞會上肯定會有有趣的東西。果然,你沒讓我失望。到了床上還是被人下了藥仍能拒絕我的人,你是獨一個。”

“既然如此,你也不能算是幫我,應該說是解決你自己的麻煩。”

第十六章重逢(6)

難怪那晚之後再見到曉菲她那個反應,她是一早就想好了整個過程。先把我弄去化裝舞會,隨便讓個什麼男人同我上床,再把過程錄下來回過頭來敲詐我。隻不過事情發生了小小的意外,這個隨便的什麼男人不僅是位頂頂有名的外商,還是薑震走入國際的重要機會。

“算不上是麻煩,倒是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如果那晚你遇到的不是我,相信那樣活色生香的你是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錯過的。”

“你怎麼就錯過了呢?”

我抬眼看著他,澤諾垂下手臂,手指輕輕撫著我的臉頰。

“不記得了嗎?你可是一直在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思@兔@網@

我站起身,握著相框的邊,澤諾握著另一邊,兩人都不肯鬆力。

“難得總裁先生畫得一手好畫,埋沒了豈不可惜?說不定將來看著這幅畫時還能想起您!”澤諾一個使力將相框搶了去,我極力壓下想揍他的衝動,“您還給多少人欣賞過您的大作?整治我就讓你覺得那麼好玩嗎?”

“生氣了啊,還以為你可以忍得更久。”澤諾放下相框,我剛要伸手去拿便被他抓住,“別人都希望借著些事情,好有個理由方便向我投懷送抱,無依無靠的生活不覺得辛苦嗎?做我的女人可是比給我打工要輕鬆得多。”

拉著我的手,澤諾放到了唇邊,動作優雅卻帶著點輕佻。

“我說了,我沒興趣與你過招。”任由他吻著,我淡然地看著他,“想要我報答你,可以,隻有給你打工這一條道。”

我繼續留在顯登,繼續做澤諾的特別助理。

受傷的那幾天裏,公司裏已是流言四起,說我們的總裁對這位特助果真是不太一樣。他的慰問,我們的單獨相處,都成了大家猜測我們情人關係的有利證據。甚至有人在暗地裏巴結我,希望通過我來謀得職位的升遷。隻有瑞恩,對我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我終是沒能要回那張素描,澤諾讓我大可放心,除了我和他弟弟,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看到。

其實,從我知道那晚那個男人是他開始,對他的看法就已經改變了一些,雖然不覺得他是個好人,但至少還算是個君子。若他真的打算壞我的名聲,也就不用去救我了。

雖然如此,我還是考慮找個機會去把那張素描偷回來燒了,把自己的倮·照放在一個不怎麼了解的男人手裏,感覺總是不太安全。

剛剛開完會,我接到一個從機場打來的電話,海成回來了。

下了班,我趕到城北的一家海鮮城,剛剛坐下,一位褐發藍眼睛的外國女郎進了包間。

“肖!”

“小泉,這是雪莉。”

“你好!”

第十六章重逢(7)

雪莉說著拗口的中文,熱絡地與我擁抱,海成坐在旁邊微笑地看著我們。

“泉,我要結婚了。”

雪莉挨著海成坐下,安靜地聽我們說話,海成說的是英語,他說雪莉聽不懂中文。

雪莉是美國人,說起來,還是那次海成陪我去美國時他們相識的,隻是沒留下太深的印象。後來,兩人都去歐洲出差,因為業務的關係再次相逢。雪莉對海成產生了好感,有時間便約海成出來。工作結束後,海成回了澳洲,沒有留地址和電話。雪莉托了很多朋友才打聽到海成在澳洲生活,她辭去了在美國的工作,去了澳洲。

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