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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退了出去。
紫風亂轉頭對玉瑟道:“我也是才疏學淺,你幫我測測那個先生到底有幾斤幾兩!”
玉瑟拿了個絹子半掩著嘴笑道:“你倒是很看得起我呢!”
紫風亂覺得她此刻的表情可愛極了,少有的愣了愣神,也許自己是應該考慮一下怎麼把這個高貴的女奴留在身邊。
紫風亂勾了勾唇:“我的眼光自然是不會有錯的。”紫濤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沒過多久,門輕輕扣了幾聲,紫月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儒雅的白衣的男子,玉白色的臉龐上勾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的臉色很溫柔,溫柔得像——
玉瑟的心忽然一陣絞痛,為何這種溫柔如此的熟悉,你是夢裏多少次出現的,多少次在回憶裏浮現的,餘年!
可這明明不是餘年的麵容,這個男子雖然也算得上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但是比起印象中的餘年來說差了不知道成千上萬倍,其實玉瑟已經七八年不見餘年了,十九歲的那個少年定是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青澀。
“在下年坤見過紫老爺,紫夫人!”那白衣男子對著紫風亂行了個禮,對著玉瑟又行了個禮。
紫濤見年坤誤會了玉瑟的身份有些不悅,在父親的懷裏掙紮著似乎要辯解,卻被紫風亂死死的按住。
玉瑟看了紫風亂一眼,紫風亂給她暗示沉默,玉瑟暗暗道:不過是一個教書先生,也沒必要和他說的那麼清楚那麼明白。於是一副母主的模樣款款端坐在紫風亂的身邊。
“免禮——”玉瑟道,“內子剛才聽說小兒惹先生不悅,故欲一見先生道歉。”
年坤行禮道:“夫人客氣了,教書乃年某職責所在,小公子雖然生性活潑卻是無比聰慧。”
玉瑟點點頭笑道:“其實在見見先生的同時,我順便還想請教先生幾個問題。”
年坤道:“不知夫人所問何事?年某才疏學淺不知道能否為夫人解憂。”
玉瑟擺擺手,示意琢顏過來,琢顏疑惑的上前看著玉瑟在自己的手心寫了一行字,然後退了下去準備。
玉瑟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少時閨中有個好友,如今嫁作商賈婦,閑暇之餘給我寄了幾封信箋遊戲,其中有幾個問題我遲遲無法解答,請先生幫忙,第一個問題是:有個獵人在森林裏看見一隻美麗的黃鶯,他想得到黃鶯 ,黃鶯就對獵人說:‘前麵的大樹後麵有五朵花,其中4朵是真花,有一朵是我變的,你能找出我嗎?’ 說完黃鶯就變成一朵花 ,你能找出它嗎?”
年坤伸手將自己腿上的衣襟整理平整,微笑的回道:“這個問題其實不難:在清晨時分,過夜的花草上都沾有露水,而黃鶯剛剛變的沒有。”
紫風亂點點頭。
年坤頗為自信的道:“不知在下的這個答案是否讓夫人滿意?”
玉瑟點點頭:“甚為滿意,不過還有一個字謎:無邊落木蕭蕭下。”
這時候難得安靜的紫濤有些按耐不住了,大聲的嚷嚷:“這個我知道,蕭字沒有草木了,就是肅字啊。”然後扭頭不屑的看了玉瑟一眼“真笨!”
那神色頗有幾分姐姐少時的頑皮,玉瑟不怒反笑:“我也這麼問過她,但是她說不對。”
年坤抬起眉眼,有些吃驚得盯住玉瑟,這有些無禮的眼神遇上紫風亂薄怒的目光,年坤感到有些冷,於是意味深長的淺笑了一下收回打量玉瑟的眼,低頭接過琢顏遞過來的茶,放在身邊的桌子上,戲謔的道:“夫人的這位閨蜜如此高的才情,做了商人婦倒真是有些可惜呢。”
紫濤自然也是知道那個所謂的閨蜜隻不過是玉瑟的一個托詞,所有的問題其實都是出自她那裏。聽到年坤如此抬舉玉瑟,紫濤有些憤憤不平的看了一眼玉瑟,這一眼落到年坤的眼裏,年坤眼裏的戲謔意味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