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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嗎?”我淒淒的低語。

他玩味一笑,“一輩子?”

“我害怕,有一天,我對你需要越來越多,不想放開你,想和你一輩子,一直牽著手在一起,不要分開,我害怕。真的害怕。”

“隻要你不欺騙我,乖乖的,我就一直不會放手。”

“真的可以嗎?楚何,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是女人,又怎麼可能真的理解我。”我繼續牽線。

他沉默的半晌才道:“你該知道,哪些我可以給你,哪些你根本不能去妄想。”

我顫唞著問:“你這麼愛她?”

他幾乎是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出:“比-愛-更-多。”

我絲毫不肯退讓,“那麼,有一天,我要走,你別攔我,我,等著時間,將我對你的愛,一寸一寸的慢慢燃盡,那時,就是我們的最後。”

“你這麼肯定?”

“我做什麼事都不顧一切,楚何,不要真的到那一步再挽留我,我不會回頭的。”我在賭,賭他不敢真的放棄我。

“我與你談論這個話題,已經是破了我的例,季千冬,見好要收!”他果斷的掛了電話。

我嘴角露出笑意,柯楚何,你固然害怕,可是遇到趙雲陽,我發覺,要對付你,竟然覺得輕鬆好多,我,至少能猜測出,你心理大約在想什麼,隻要有一絲苗頭,我就會有動力,然後如土撥鼠一樣,不停的,不停的飛快挖下去,好,你要挑戰我的極限,是嗎?

可以,真的可以,我,不也在挑戰你的極限嗎?我們,誰也別想逃離誰?!

抹掉虛假的眼淚,收好卡與鑰匙,快遞在交接單上簽了名字,物業小姐大大鬆了一口氣般的逃離。

關上門,赤著腳,我一步一步,走向落地窗,慢慢貼進玻璃,伸展四肢,適應,不斷的適應,緩緩張開雙眼,看著車流,人流,遠處的高樓矮樓,全都被我的視線掌握,我身無任何遮攔一般,好似懸在半空,欲掉不掉,心跳開始加速,血液漲得頭腦發暈發脹,身體所有的感觀都要拉著我逃離,我憋著一口氣,死死的緊貼在上麵,命令自己清晰,並且大大的睜開眼,直至感覺自己突然的騰空,輕盈,放棄,下墜,雙眼一黑,攤軟在地,人事皆不知。

27、第 27 章

四月,正是梅雨季節,連人的心裏也濕溚溚的,久不見陽光,陰暗,潮濕,沉重。

我和白蘭向往陽光,卻隻能在陰暗的角落裏,互相慰藉,就好像這種天氣,悶得讓人想逃。

我買了除濕劑回來,各個角落都放上。

突然接到坤哥的電話,好像一下子人生中射進了猛烈的陽光,可是,卻也逼得我不敢直視,“億冬說要見你。”

我幾乎是飛奔馳車而去,一路渾身顫唞不已,季億冬,她竟然要見我?她記得我了?!

猛烈的推開門,屋裏洋溢著歡笑,居家的飯菜香味衝鼻而入,是媽媽燒的那種味道,無人可模仿的,坤哥正倚著窗打電話,麵朝落地窗,看遠處的群山,挺撥高大的身體,氣勢和殘虐盡顯其中,顯然電話裏,講的正是社團裏的事。

傭人接過我的包,推著我進廚房,我反而遲疑著腳步,仍然回頭看著坤哥,我想我應該先和他私下碰個麵,說說話,發生在清原的事後,我們一直隔閡,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尤其是現在,季億冬清醒的情況下。

兩張一樣的臉,看在我眼裏,卻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我,我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對我的驚愣多過於重逢的喜悅,我們已經分開近二十年,怎麼能夠不驚訝呢。

“見到你真好,姐姐。”我率先伸開雙臂。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千冬,你竟然還活著。”邊說著眼淚已經掉了下來,終於相信,眼前的我,是真的,在二十年前,那燒得灰燼的廢虛前失散的妹妹。

這種重逢太久,每一天,每一夜,我都盼望著與她奇跡般的相聚,想得太久,到今天,我們倆個都有一種曆經滄桑的感覺,感慨已然多過於喜悅,何況那些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惡夢多過於懷念,我們活得小心翼翼,害怕母親哪一刻突然不高興,幼小的我們,每天都覺得無奈與無力,在母親灰朦朦了無生趣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灰暗的將來,每次,我總是挺身站出,擋在億冬麵前接受著那已喪失理智的扭打,那時,反正她已經分不出,我們誰是誰,那是我心甘情願承受的痛,甚至私底下,以為那樣,可以緩解母親的痛苦,她時常清醒過來,抱著我們痛哭,如此的脆弱與無力,她也不想的,那時,季瑞國和林惠怡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在我們耳邊重複,母親帶我們去找過他們一家,可那一家三口,圓滿的,再容不下我們的位置。

我性格裏,繼承了媽媽的倔強與驕傲,外表柔弱的她,骨子裏,那份清高與她性子裏的懦弱造成她的悲劇。

我們都回憶了過去,在這短短和重逢時間裏,互相緊緊的握著手,越握越緊。

我心裏默默道,億冬,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啊。

“我昨天晚上,已經迫不急待的向阿坤了解了你的一切,千冬,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