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是你自己沒發現。”
脫口而出的話,任性地表達著他的煩擾。看了他一眼,她想說,其實是他根本不相信約定。不過用不著開口,她同樣也不相信他,想占有她身體的蛇妖一時興起所說的陪伴,又有幾分可信的。小小的一個吻,會讓心情動搖嗎,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依舊,唯一覺得困擾的是看到這幕的綿延,他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這不可能,父皇和無顏,怎麼會?綿延震驚地衝回自己的宮殿,以往的一切在腦中回想,父皇對待無顏的態度沒有一點愛意,可是他為什麼會親她?些許的變化是有的,至妤瑩遇害起,父皇對無顏好像比以前更保護了,但是那之後,無顏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也曾向父皇提出要和無顏完婚,難道那時父皇對無顏已經……不是的,不可能的,綿延沉下臉,父皇根本不懂得愛人,他怎麼會為了醜陋的無顏不顧父子倫常。醜陋的無顏哪一點能讓人傾心,他現在唯一覺得她可取的,就是她對他的癡心,這一點父皇也是知道的。混亂的思絮漸漸平穩的下來,趁現在還可以更正,父皇那麼做是錯的,他要終結這個錯誤。
隔了一天,無顏終於醒了,睜開眼她看到了赫連笈和綿延,理所應當的,她握住綿延伸來的手,任他緊擁入懷。
“我怕……”她顫唞著說。
“別擔心,沒事的。”輕拍著她的背,他好聲安慰,不自覺地在意起赫連笈的表情來。他還不能相信赫連笈是不是真的對無顏有意。
無懈可擊的表情,看不出一點端倪,赫連笈冷靜的盯著,胸口煩悶了起來,前所未有的感覺壓製不下。默然退出了房間,難得綿延懂得如何控製自己的感覺,他怎麼能輸給自己的兒子。關上門,他投入炎炎夏日中。
“皇上……”等候在禦書房的義海進他進來上前行禮。
“什麼事?”馬既遠死的時候,義海也帶人監視,他們都沒有發現無顏有什麼不對勁。
“是有關上次監視的事,屬下也不知從何說起……”
“說。”赫連笈坐到位置上,手心不由得握起,難道終如他所料嗎。
“屬下的隊伍中有一人向來愛胡言亂語,說自己有鬼眼,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那日郡主昏倒後,他自稱看到郡主的魂魄和去世馬既遠的魂魄站在一起。”
“什麼?這種荒謬的事,朕向來不信。”
“屬下也是這麼想,但是鳳女的傳說既然是真的,那麼鬼神之說也未可知。”
“那他可看出些什麼?”
“沒有,他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知道兩人說了話,至於說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赫連笈陷入沉思,如果無顏真的有這樣的力量,那她遠比他想的還要厲害。他以前真是小看她了。看義海還有話說的樣子,他瞟了一眼,“說吧,還有什麼事?”
“皇上,是這樣的,那位屬下當初能清晰的看到鬼魂,還能跟他們交談,到了夜裏,時常人鬼不分。他覺得非常困擾,正好那時,偶遇長空公子。說明情況後,長空公子封印了他的力量,從此他隻能看到模糊的鬼影卻不能看到完全的形態。屬下想,如果長空公子有這樣的本領,何不請他到宮中替郡主看一看?”
“長空公子……”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說長空涼的事,也曾派人請他出山,可惜他身體有疾,不肯入仕,要讓他進宮談何容易。
“就算長空公子不肯來,他手下定有其他的弟子能人,說不定有能派上用處的。要是郡主真有異能,也得提早防範。”
心下一沉,他的目光不禁移向陰影處,隱於黑暗的暗影消散無蹤,那一頭,蛇影目光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