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哥道:“你哥還把你當小孩兒呢。”
他看了看人家,覺得不好意思,道:“他說你是耽誤了正事兒陪我來的,對不起啊,我這人沒心沒肺的,也沒問過你這些事兒。等回北京了我請你喝酒,想喝什麼喝什麼,想喝多少喝多少。”
遲哥道:“你別聽你哥瞎說呢,我又不像他,一分鍾幾百萬的,我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在自己那張床上躺下,笑著說:“你也不像他說的那樣。”
王超道:“他怎麼說我的?”
遲哥道:“他說你少爺脾氣難伺候,要是你胡鬧不聽話,就讓我揍你。”
王超:“……我哥對我可真好。”
遲哥笑著把空調調到了二十六度。
王超想起以前和謝竹星一起出門,每天都得挨幾巴掌挨幾腳,他有時候還會故意耍少爺脾氣,他就愛看謝竹星冷著臉動手抽他,氣得要死,可又不舍得真用勁兒,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特好看。
他每次挨揍的時候,總能感覺到謝竹星是愛他的。
……大概他是有病吧,回去得讓王錦給他看看。
遲哥在旁邊道:“想什麼呢?”
王超回神道:“沒想什麼。”
遲哥道:“你這一路上一直都不高興,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王超不想說,道:“沒什麼事兒,就是心煩,出來透透氣。”
遲哥道:“也是,你們那行壓力大,老聽說這個吸毒那個自殺的。”
王超沒出聲,他是從沒感覺過壓力。
遲哥又說:“聽說潛規則也多,都得要有人幫襯著才能紅。”
王超道:“也不都是,也有資質好,又勤奮,還有眼力的,一樣能紅。”
遲哥笑了笑,說:“別拐著彎兒誇自己。”
王超道:“才沒……”
他頓住,他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了。
他不想聊了,翻了個身裝作要睡。
遲哥在後麵叫他一聲:“小超。”
他說:“不聊了,睡覺。”
遲哥安靜了片刻,又問了句:“你是不是?”
他沒反應過來,回道:“什麼是不是?”
旁邊一陣床墊吱呀聲,他覺得不對,轉頭一看,遲哥站在他床邊,正彎下腰,一隻手快要碰到他了。
王超條件反射的“我操”一聲向後一縮,東北腔又跑了出來:“你噶哈!?”
遲哥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沒起來的意思,還保持著那個姿勢,靦腆道:“本來想親你的。”
王超:“……”
他看看遲哥的胳膊,感覺比自己的腿都粗,後背立刻一層冷汗冒了出來。
他往後退了退,從床的另一邊出溜下去,隻穿了條內褲,手忙腳亂的拿了衣服和手機,努力凶狠道:“你給我起開!”
遲哥就站在那看著他。
他貼著牆溜到門邊,拉開門跑了。
到了樓下,他立刻買了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喝完立馬給王齊打電話,打了兩遍王齊都沒接。
他正急眼呢,服務員過來說:“您是606的客人嗎?您的朋友讓把這個給您。”
是他的錢包和那輛越野的車鑰匙。
他想了想,又不想跟王齊告狀了,姓遲的剛才壓根沒碰著他。他知道自己打架不行,謝竹星那小身板都能壓得他動彈不了,姓遲的那塊頭,要真存心堵著不放他,他根本就跑不了。
這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打這種主意的,想想這一路上,他一點都沒避諱和姓遲的接觸,勾過肩搭過背,睡過一張床,還光著膀子一起喝過酒,他偶爾還覺得姓遲的有點像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