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創手術足足做了四個小時。

何斯言坐在手術室外,看著護士一次次送入的血袋, 都覺得心驚肉跳,這得流了多少血啊。

直到紅色的手術提醒燈熄滅, 在許久之後宋裴然才從麻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高級單人病房靜悄悄的, 滴滴的電子機械音,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落在地板上。

何斯言從外麵帶了一蠱紅棗小米粥,“吃點東西。”

“你喂我。”宋裴然張了張嘴。

何斯言看了他一眼,認命的拿起勺子,“你想過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處理嗎?”

兩個人都不是吃啞巴虧的人,昨天走了這麼一遭,這得連本帶利的從江妤菲身上討回來。

“本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和她兒子安穩的度過下半生,現在?嗬,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你就不怕逼急了她又報複你?”

宋裴然笑了一下,眼神發狠,“她是我們幾家子公司的法人,宋甲前幾年為了融資搞出來的,偷稅漏稅的事沒少幹,她想報複我隻能去牢裏了。”

“那就好。”何斯言放心了。

宋裴然伸手握著他的手腕,何斯言捏著粥勺的手又白又淨,十指修長,指尖微微泛著紅,看著就覺得可愛。

他就著喝粥的姿勢伸出舌頭在指腹上卷了一圈。

“別發騷,好好吃飯。”何斯言眼皮都不抬,語氣平淡。

宋裴然嗤笑一聲,眼睛盯著他,“我為了保護你受了傷,你是不是得一直照顧我。”

“是。”這點良心何斯言還是有的。

“我想解手怎麼辦?”

“我扶著你唄!”

宋裴然身子前傾,拉近了距離,“我的手也疼,得勞煩你幫我掏出來。”

何斯言一臉淡定,“我要不要再幫你甩甩?”

“你願意當然可以。”宋裴然眨了眨眼睛。

何斯言真想咬他一口,“你這幾年調♪戲人的本事到長進了,沒少練吧?”

明明以前多單純可愛,怎麼就長歪了。

“你吃醋了?”宋裴然嘴角一彎,

“我吃哪門子醋,你趕緊吃飯。”

宋裴然握著他的手在頰邊蹭了蹭,聲音漸低,“你總不相信我,我沒去找別人,除了你別人我看不上。”

何斯言怔愣一下,“那陳瀾清呢?”

“我們公司一個藝人而已,我和她沒什麼關係。”宋裴然不屑的哼了一聲。

“那你挺不容易的。”何斯言揶揄一句,怪不得到處發`春,原來是憋壞了。

宋裴然睨了他一眼,“我沒有去碰別人,你都不高興高興。”

何斯言輕輕一笑,“怎麼著,我給你立個貞節牌坊,在找兩人給打兩禮炮,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你是個貞潔烈夫。”

宋裴然測過平臉在他的手背親了一口,淡定的說:“立牌坊可以,炮我們晚上回家慢慢打。”

“你行了吧,都這樣了,你也不怕再進一次手術室。”何斯言真是服氣了。

宋裴然湊近了他,近距離的看著他,聲音低了下去,“所以你不體諒體諒我,能不能自己動?”

兩人離的太近,彼此的呼吸交織,何斯言眨了眨眼睛,近在咫尺的臉賣相過於好了,鼻梁高而挺直,下頜的骨線棱角分明,漂亮的眼眸微微發亮。

簡直像在誘人犯罪。

何斯言盯著看了幾秒,“行啊。”,宋裴然嘴角一翹,欣喜之情還沒溢出來,何斯言清冷的補一句,“我弄你就行。”

“你想的美。”宋裴然瞪了他一眼,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我就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就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