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女到底是何方神聖便罷了。

吳邪說:“行了,你們做這行也有自己的規矩,既然說被包了一個月,讓她接待其他客人確實不好。你就把另一個頭牌請來,省得說我為難你。”

“軍爺,您可真是通情達理。”二管家立刻諂媚的笑起來,“但我剛才還沒說完,我們這另一個頭牌姑娘性子傲得緊,一般客人她不接,鴇母還拿她沒辦法,誰叫她紅啊。”

“那我倒是對她產生了興趣。”吳邪說的是真話。

窮鄉僻壤,再紅能紅到哪裏,竟說是“性子傲得緊”,公然挑客,難道不怕餓死麼?

吳邪拍了板,拿出上校的威嚴,提高聲音說:“就她,別廢話。”

吳邪在妓院發威,那邊司令部偏院,張起靈盯著自己的姐姐張海杏,表情冷若冰霜。

“幹嘛?如此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是我又長漂亮了?”張海杏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拿著指甲刀剪指甲。“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娶了媳婦忘了娘。我雖不是你娘,但也算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大,你現在娶了媳婦,媳婦跑了,便給我臉色瞧,天底下豈有這種道理?”

張海杏的一把屎一把尿約莫是張起靈三歲時,她不知從哪裏抓來十幾隻成了粽子的老鼠,趁夜色偷偷放進張起靈的小屋,第二天清晨,屋外的院子裏躺著二度死去的老鼠屍體,而張起靈連續敷了十天的藥。再就是某年冬天,她把四歲的張起靈推進深潭中,讓他去把潭底的明器摸上來,張起靈來來回回用了好幾個時辰,她才道潭底其實什麼都沒有。

張起靈除了接受張家的訓練,還要遭受姐姐非人的折磨。張海杏常說:“有個哥哥不能欺負,有個弟弟便能欺負了。”張起靈是孤兒,自打張海客見到張起靈,心中放不下這個比自己小又比自己矮的家夥,張海杏就多了個可以欺負的弟弟。

“你媳婦自己翻牆走了能怪我嗎?是你自己沒看住。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你去赴宴,媳婦不跑才怪。”張海杏笑嘻嘻的道。

張起靈站起來,瞥了張海杏一眼,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他在暗處,吳邪在明處,他若敢出手,我們也有理由發難了。”張海杏放下指甲刀,仰麵正色說:“把吳邪當餌是我不對,可是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了,我也是為你好。”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等待頭牌的時間,吳邪用來品茶,這裏的茶不好喝,他隻啜了幾口便放下了。其實說是比照過去布置的房間,但天花板上吊著的喇叭花電燈將整間屋子照得亮堂堂,吳邪瞥過去後十分失望,認為擺上一排蠟燭才更有氣氛。

這時,“吱呀”一聲,門開了。

吳邪望向房門口,那裏站了一個女人,一個身材婀娜,明豔照人的女人。

作為世家公子,吳邪從小見過不少名門閨秀,比如端莊的吳奶奶,典雅的霍秀秀,三叔曾經姿容姝麗的情人文錦,文錦清麗絕美的密友霍靈。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雖然也有著非凡的美貌,眼神靈動顯示著智慧,可她身上更有一股邪氣,一股自狡黠妖媚中鑽出的邪氣,笑一笑便像盛開的曼陀羅,令吳邪不由自主思及“溫柔的殺死你”。

吳邪怔了一怔,瞧著那個女人,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想這麼多,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他竟把對方比作有毒的曼陀羅,難道是內心已將所有風月女子都看做洪水猛獸了?

“傻看什麼?”那梳著手推波紋發式的女人走向吳邪,細細的眉毛高高揚起,表情甚是不屑一顧。“我當什麼來頭,不就是個當兵的。喲,上校啊,上校怎麼了?不合本小姐的心意,本小姐同樣概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