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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還有幾本閑書打發時間,躲在船艙裏也不覺無聊。”羅敷補上一句。

“閑書?”銳王看她往日裏對著自己一副小大人的正經模樣,一點兒猜不出她會看何種閑書。

羅敷被反問的有些臉紅,“怎麼,宮裏便不準看閑書了麼?”

“不——”銳王激動了下,“不過就是對典籍女官,私下選擇閑書類別很敢興趣而已。”

“說了王爺也定沒聽過。”她很是想將自己那點小心思掩藏起來,總覺得暴露愛好是件十分丟人的事情。

“你說說,本王若是不知道,找來看過以後,無事也可與女官切磋其中內容,豈不是妙事。”

哪裏是妙事,她可一點兒不想同銳王討論宮廷野史。諸如皇帝三下江南與四位江南美人邂逅的二三事,沁陽王同二十四美人的風花雪月,若是叫銳王知道自己在野史中是個專挑男寵的斷袖,不知道會不會刺激的他將自己投了河中去喂魚。

“書名這麼不好說?女孩子不都大多是看些《西廂記》、《拾玉鐲》類的畫本子麼。”銳王似乎也不是取笑,真同羅敷分析起來,“女孩在你這年紀情竇初開,愛看些愛情傳奇哪裏是丟人事情,倒也沒那麼不好說。”

羅敷抿了抿嘴,低聲說了句,“羅敷看的是《情國宮史》,王爺可曾聽過?”

羅敷分明見他愣住,轉過頭來的動作一步一動,像是卡著咯吱作響的齒輪,咬牙切齒的問她,“你真的看了?”

看那情狀羅敷也不敢承認了,“不不不,書攤上淘書,那攤主硬塞給我的,打發時間翻了兩頁而已。”

他突然微笑,轉而又像神經發作,厲聲嗬斥一句,“不許再看!”

羅敷咽了咽口水,沒膽子同銳王爭執,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再不會動那書半頁。

“隻保證了仍舊不算。”他湊過來眯著眼睛威脅,“須得本王沒收了,親自銷毀。你前去帶路,這便過去拿來。”

羅敷在沒看過癮的劇情,同銳王魔爪之下保存小命之間飛快做了抉擇,自椅子上站起身,逃也似得奔了出去。

同銳王今日陰晴不定的脾氣一般,下午河麵漸漸起風,不多時便是風雨交加。羅敷在房間裏坐著也是直晃,一會兒就胸悶氣短,有些提不上氣來。

銳王同幾位船工商量良久,決定就近先停在西地碼頭,過了今晚這惡略天氣,明天再做打算。嬤嬤們暈船不比羅敷輕,下船之時走路都打著飄。如今隻好自食其力,跌跌撞撞的相互攙扶著上了岸,才知今日的風雨這樣大,出來一小會兒,半個身子都叫雨水淋了個徹底。

銳王臉黑的像是個包公,撐傘立在羅敷邊上,叫羅敷緊張的後背挺得老直。同隊伍一道向城裏去,銳王仍舊是這一副別扭姿勢——為她打著傘,臉卻衝著別處。彼此都是尷尬,身子便有些距離,羅敷再刻意向一旁挪挪,銳王為了顧及她女兒家身子嬌弱,傘盡是朝她那邊斜去,待進了客棧,已是從頭濕到尾。

他倒是一句怨言也沒有,早早有人來安排了房間,他丟下羅敷,便直接隨著夥計上樓換洗衣服去了。

羅敷熱氣騰騰泡了個舒服的澡。換了幹爽衣服,簡直如同新生。羅敷將頭發擦擦幹便睡下,念著自己看了一半的野史小說,意猶未盡的睡了過去。朦朦朧朧聽到外間夥計想是又帶了客人上來,聲音傳到耳邊已經小的可忽略不計。實在是困乏,醒了一瞬便接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