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熟了似乎也有感應似的,羅敷無意識睜了睜眼,果然見床邊立著一團黑影。羅敷先是一驚,小心翼翼調整呼吸不叫他看出來自己已經醒來,心裏計較著要怎麼同外間人聯係。還不知此人到底是要財還是劫色。羅敷腦袋一陣陣的發麻,手腳不聽使喚的抖了抖。
那人脫了外麵黑色的巨大鬥篷,熟悉的氣息襲來,就在羅敷腦袋邊上喚了句,“羅敷,是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猝然睜開了雙眼,激動的險些落下淚來。前些日子日思夜想,十幾日未曾露麵的人一下子出現在眼前,叫她又是生氣又是感動。她坐起身來撲倒他懷裏掐他,“你去哪裏了,也不說一聲,連個像樣的告別都沒有,我就這樣回了建南,你不知我心裏多傷心。”
“我知道的——”他吻她額頭,“我也想你,出門辦差,半顆心都留在你身上,白天裏也遊魂似的,好幾次差點辦砸了事。”
“如今可辦好了?”羅敷兩手捧著他臉,看他唇邊果真生了許多的胡茬,定是累壞了,胡子都不曾好好刮過,頓時氣消了大半,隻剩下對他的心疼。
他不想離開她分毫,索性坐到床上去,將她摟在懷裏,親昵的同她蹭著臉,“都辦好了,再不同你分開了。”
“這麼說,你也要上建南去了?”
“唔,如今不知是什麼職位,調回了建南去了,應當早些同你說的。我本想著,年後同二哥二嫂商量提親之事,屆時帶你一同回去。如今哪知事情突然鬧這麼一個大圈子,好在還是一起的,我可不想同你分開。”
“我也不想的。”羅敷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聲音低低的,在他懷裏震顫,叫他聽了越發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是剛從外頭回來,田亞為身上溫度低,圈著羅敷坐一會兒便渾身冒汗,她暖乎乎的像是個小火爐。
“你同我說說都去了哪裏辦差,連年三十那天都不曾露上一麵。我那天守歲等你到好晚,窗戶支了半夜,也不見你來。”
他心疼的揉她頭發,知道她這些日子吃了些苦頭,越發將她抱得緊了些,“是尚安公主的事情,你沒聽說,她自盡了。”
哪怕這尚安公主確實不是個招人待見的姑娘,羅敷也從沒想過有一天她這麼輕易就能死了。田亞為揉揉羅敷頭頂柔軟的發,在那上麵一吻,“她死前曾見過我一麵。那時,聖上派了其他人手全麵接管尚安公主一切事宜,臨南府軍原本是要退下惠通的,離開那天公主特意見了我一麵。”
“如此,小叔叔便是公主死前主動見的最後一人了?”
“沒錯,公主拜托了我一件事情,叫我將她從前養在身邊那孩子找出來。”
“為什麼是找了小叔叔,光看親緣遠近也當是拜托給銳王才是。”羅敷不解道。
“你還記不記得,我同你說過,聖上當年登基之時,田家人站錯了隊,幾位在朝為官的田家上一代,幾乎被追究個幹淨。”
田亞為想起當年之事,不由也有無力之感,那是他尚年幼,不懂為何一夕之間家中男丁幾乎全被下了大獄,此後他再未見過爹爹與幾位叔叔。
羅敷自然是記得的,這事他同銳王也提過,叫王爺莫要怪罪小叔叔不向他投誠,實在因為曾經家中站錯了隊,元氣大傷,
“那孩子是自燕家出來的,那是我姑姑的骨血,我竟然忘了燕家是有我一位親姑姑在的。隻怪當時實在年幼,姐姐帶著我東躲西逃,後來直到姐姐意外去世,她都再沒有提過世間還有這麼個血親。”田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