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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輕而易舉可為你父加官進爵,對田亞為封賞卻要斟酌考慮,你就沒細想想麼?”

“朝政之事,羅敷不懂那麼許多,自然不敢妄議,也分不出聖上對小叔叔與爹爹對待有多大區別。自古聖心難測,聖上自有他的考量。”

羅敷不知道銳王找她來,進行今天這場談話到底有何意圖,隻是隱約覺得不尋常了些,自入宮以來,這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好的壞的全都攢在了一塊兒似的。她突然不想叫銳王再說下去,比起同他在背後議論小叔叔,此刻羅敷無比渴望田亞為溫暖的懷抱,哪怕兩人什麼事情都不做,隻要能在他身邊便好,就算真的出事,心裏也定是比自己現在安定一百倍。

“田亞為一定沒同你說過——”銳王爺逼近羅敷,看著她漸漸僵直的身體,嘴角掛上斜斜的笑意,他一向不是什麼君子,暗地裏捅刀子的事兒,若是能更輕鬆達到目的何樂而不為,“田亞為靠著尚安公主發了家,如今尚安死了,便以為無人知道這事兒了,給公主身邊安排那麼些個男寵,真當他此後能摘得幹淨麼?”

“王爺可不要含血噴人,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安在誰的頭上都是要人命的。”羅敷恨他口無遮攔,他這樣著急給小叔叔頭上安這種匪夷所思的罪責,隻會叫自己更加遠離他。

“怎麼,不信?”銳王衝她挑了挑眉,“你一準沒見到從前他落魄時,上燕家攀親的那副樣子……”

“王爺不需要以這樣可悲的姿態憐憫他,他行的端坐得正,從不是無故攀附他人之人。”

“嗬,這倒是笑話了,難不成你當燕家人為何如今這樣瞧不起他,你問問他在燕家人麵前可挺得起腰杆?”

“哪怕您是王爺……”羅敷叫他氣得簡直要落下淚來,“也沒有理由嘲笑他,他靠著自己努力走到今天這一步,羅敷一輩子仰慕他。”

“簡直是冥頑不靈,哪怕他與尚安公主合謀害你,縱容兆睞在壽山公府上侮辱你,而後又一次次假模假式扮演著拯救者,你也絲毫不悔改的依舊信他?”

“小叔叔是不是那樣的人,羅敷同他相交十多年,比王爺清楚一萬倍。王爺站在局外,自以為事事洞明,其實不過是隻窺得事件一角,便敢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你既然不信,大可親自去問問他,同那尚安公主到底什麼關係,值得她那樣信任。臨死之前最後都要見他一麵,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公主生命最後一程田大將軍可給了什麼慰藉沒有。”

一張嘴,由得他胡說,羅敷心裏告誡自己,小叔叔過得不易,這帝國當權者一個個皆如銳王這般冤枉人,何時才能有他出頭之日,自己萬不能再為小叔叔多添煩惱。

“王爺若是再沒有其他事情交代,羅敷這便告退了。”羅敷腳步後撤,再呆不下一刻,隻想立刻扭頭走人。

“怎麼,本王說的太過露骨,你這便接受不了了?”銳王輕笑,“若真要同他這樣心思深沉的人交往,早便該做這樣的準備才是。他身上背著多少汙點,哪一件拎出來你能接受的了,做人太天真,遲早吃大虧。”

羅敷不知自己是為小叔叔做出那許多的功績不值,一人平了留族這般大患還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還是真的怕小叔叔真的同尚安公主有牽扯,總之淚珠一連串的掉下來,砸在腳麵上暈出一朵一朵的淚花來。

銳王卻突然長出一口氣,這戲演的應當還算成功,不枉自己的形象要在羅敷眼中一落千丈。至少先騙過了宮中諸多的眼線再說。他裝作什麼也沒看到,暗中卻察覺已經有兩暗衛悄悄退了出去。

分明是四個人對弈的局,自己卻是唯一的輸家,銳王揉了揉自己泛疼的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