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羅敷外祖父同你說的那些你都忘記了,果真薄情寡義……”
“不是。”
“瞧你這些天也沒個音信,是在外麵遇上什麼好顏色了吧,如今你有權有勢,聖人依仗,多少佳人要向你身上靠!”
“沒這樣的說法。”田亞為急得要捂住他嘴唇解釋才好,羅敷嘴巴利索,說起來一點兒空也不給旁的人留,三兩下將事情歪曲成這樣。
羅敷將他抬起的手一下便打落,“想了想我還青春年少,定死在你身上多吃虧。不成,不要同你結親,還能叫宮裏主子們給我指一門更好的親事。”
羅敷推他就要站起來,坐在他身上說這些話,氣勢都少了一大截。
田亞為哪肯叫她就這麼氣呼呼的離開,一夜之中心情大起大落了幾次,饒是田亞為一向自恃心硬如鐵,也差一點就叫羅敷給掰折了。
他死死困住她,牙根都跟著緊咬起來,“羅敷——小鼎,你是要小叔叔疼死才好是不是。”
羅敷不動,將頭偏向一旁,不拒絕不迎合,兩個人既然共許未來,那便不能各自揣著秘密不叫對方知曉。小叔叔有事瞞她,沒叫她察覺萬事好說,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羅敷便不會再放過,哪怕是詐他也得將事情了解個清楚。
偏偏田亞為在他麵前恨不能掏心掏肺,反抗之力近乎為零。
“哪裏疼?”她冷言冷語,做戲做全套,半點方才的溫情都沒有。
田亞為一手依舊按住她脊背施力不叫她離開,一手緩緩解了上麵袍子。
近初夏的夜裏,北麵晝夜溫差依舊有些大,他衣服穿的少,幾下就解得坦出胸膛來。羅敷不知他做些什麼,見他這動作,她自開始便呆愣下來,眼見這人是個沒皮沒臉的,一點不知收斂,宮苑之中仗著詳文閣不屬內宮,往來幾次已經冒著極大風險,這一番寬衣解帶,袒胸露背的樣子叫人看到了,那還能得了?
羅敷嚇得背後激起層層汗意,她從未當小叔叔是個危險角色,可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要生出些什麼事情來,怎麼看都是水到渠成。
趁著她愣神的功夫,田亞為毫無阻隔的將衣服都退到了腰間。待他過來拉她的手,羅敷方才如夢初醒。
羅敷小力掙紮幾下,“這裏到底是宮內,小叔叔這樣子,叫人看到了可怎麼得了。”
“你先別忙著掙。”田亞為依舊是強勢攬著她的姿勢,決計是不許她就此逃開,“你來看,看我多疼。”
她的手指叫他牽著漸漸騰挪到他身上,早在臨南之時,羅敷便見過他身上傷口,密密麻麻的一片,那是他為了爬上今天這位置所受的苦楚,那時便叫羅敷心疼不已。
他身子是精瘦又結實的樣子,常年在軍營摸爬滾打,一身健壯的肌肉,窄窄的腰像是特地契合羅敷懷抱。她摸到他肋下,好似憑空多了好多道的疤痕,都是些沒長好的新傷口,結好了的痂不如新生的粉肉嫩滑,棱棱的硌手。
“這又是哪裏來的?”羅敷手指在那新傷上來來回回的撫摸著,“是同留族二王商談時動了武不成?”
“不是。”見她還是從前那心疼自己的模樣,田亞為好歹鬆了口氣。隻是擁著她的那手依舊不曾鬆開,“留族那邊的事情進展的比想象中順利,托你爹那邊的光,留族二王那邊的事情交給了西衛全權負責,東衛不必插手指示,也算鬆了一口氣了。”
“不是那頭的緣由?”羅敷撇撇嘴,“事情解決的順利,怎的卻這樣久時間不見你送信進來,甚至我那日等你至半夜,第二日方才看到你留下的萬年鬆枝。”
羅敷戳戳他肋下的新傷,“還有這傷口,都一一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