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3 / 3)

今晚的席麵比文旌初初回來的那一晚要排場奢侈了許多,任瑾特意囑咐了廚房備齊十二道熱菜,十二道冷菜,兼幹果湯羹,淅淅瀝瀝擺了滿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又拿出了汝窯包金邊的瓷器和象牙包銀筷箸。

入席時任瑾特意讓文旌坐到了任遙的身邊,看文旌那副冷麵生怕他會拒絕,但好在他隻是臉色難看,卻極為聽話,讓他坐那兒他也坐了。

酒過三巡,任廣賢望著舒姑娘道:“這既是鎮遠將軍家的千金,南弦該早些送舒姑娘認祖歸宗才是。”

鎮遠將軍……

任遙聽得驚奇,沒想到這冷豔文靜的姑娘竟是有這麼大的來頭。可……既然是鎮遠將軍家的千金,又怎麼會流落在外?

她抬起筷箸,舔了舔筷子尖端蘸著的湯汁,好奇地看向文旌。

文旌依舊是一副端靜沉定,八方不動的模樣,輕輕將手中杯盞擱到桌上,道:“本來今日就想送舒姑娘回家的,可偏巧鎮遠將軍有公務出城去了,不在家中,而府中是舒夫人當家……”

他略一停頓,有些顧慮地看向舒姑娘,道:“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去也不遲。”

任遙覺得文旌是在為難,且還有未盡的言外之意,便向任瑾投去了問詢的目光。

任瑾正偏了身子靠近任遙要為她解惑,卻一下撞上了文旌投注過來的視線,“兄長,你可有什麼話要說嗎?”

他的話音清清淡淡,在周圍一片靜謐中擲下來,成功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了任瑾的身上。

任瑾看著文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他雖然外表溫雅舒靜,可心裏鐵定是不痛快了,瞧那神色,雖然掩飾得極好,還是透出幾分要拿誰開刀的戾氣。

他捉摸著,反正今晚不是他死,就是任遙陣亡,誰讓他兩合夥觸了文旌的逆鱗。

本著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原則,任瑾未加細想,便衝文旌微微一笑:“哪是我有什麼話要說,是阿遙她有事情要問我。”

被點了名的任遙一臉懵,直覺兄長和文旌都怪怪的,尚來不及理順腦子裏的這一團亂麻,便聽文旌清清淡淡道:“阿遙有什麼問題隻管來問我。”他頓了頓,前傾了身子,靠近任遙,呼出的氣息打在她的臉頰,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溫和:“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明明是極溫柔和煦的話,卻聽得任遙一陣寒涔,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本能地想往旁邊挪,離他遠一些,可腕上一緊,文旌極自然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同時也截斷了她想要躲避的意圖。

文旌笑意清潤,宛如最寵溺妹妹的慈愛兄長,凝睇著任遙:“但古人有訓,食不言寢不語,阿遙有惑可飯後去我的書房,我會慢慢為你解。”

任遙愣愣地看向他星星熠熠的雙眸,不由得,又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這分明就是暴風雨前的征兆。

任遙與任瑾自小和文旌在一處長大,三人對彼此的秉性摸得極透,自然看出了文旌那清風暖陽一般外表的背後,悄然醞釀著狂風驟雨……

可任廣賢卻絲毫未察覺,他見文旌主動親近任遙,忙道:“對對對,南弦說得對,食不言,等吃完了飯你們兄妹兩再好好聊。”

剩下的時間,任遙自然是食不知味的。

等到宴席散時,任廣賢囑咐了侍女帶舒姑娘去廂房安歇,任遙想趁機也開溜,剛邁出了一步,就聽背後傳來文旌那清涼如水的嗓音。

“阿遙,我在這兒。”

她不得不停下,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