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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車間的時候,幹私活、睡大覺、打撲克、東家長西家短……這樣的劇目,每天都在上演,而到了供礦一隊,同樣是女工,破碎班的女人們,每天工作在多粉塵、高噪音的環境裏汗流浹背,一站就是兩個小時。閑下來的時候,她們要鏟地溝,保養設備、打掃衛生……經常還被叫去配合完成臨時工作。她們常常自嘲:僅僅因為自己是征剝土地進到一鋁的工人,僅僅因為自己沒有一張所謂的文憑,所以,所有重勞力的髒活、累活都落到了她們頭上。這是參加工作以來,苒諾第一次親眼目睹到的不公平 。

右手拿著筆作寫記錄狀,實際卻在走神的苒諾被一聲信息提示音喚了回來,她點了確定鍵,發信人上赫赫顯著古兵的名字:苒諾,還好嗎?我們談一談。

一個多月的冷戰,讓他們兩個人都很疲憊,苒諾從柯琦那知道古兵的所作所為後,回家後,她想了很多,最後,很冷靜的做了一個決定——繼續和古兵交往。她要找到證據,去派出所把古兵的所有惡行都給揭發出來。她和古兵約好,下了班去小十字的德克士。

苒諾一進入古兵的視線,他就衝上前緊緊的抱住了苒諾:“對不起。”古兵的聲音有一些顫唞。

“找個位置坐著吧,我餓了,要吃什麼?我去點。” 苒諾在古兵的雙臂間皺了皺眉頭,拉開了他的手,徑直朝點餐區走去。

兩個漢堡,一份雞米花,兩個蛋撻,大份的薯條,兩杯可樂。古兵搶著把錢付了,找位置坐下後,苒諾從包裏拿出50塊,遞給古兵:“以後咱們在一起吃飯,AA製。”

“這怎麼行?我們是男女朋友!”古兵急忙把錢往苒諾包裏塞。

“男女朋友怎麼了?大家掙錢都不容易,別裝款爺,總想靠男人吃飯的女人,夜店裏多的是,你要喜歡那樣的,何必找我?如果你不拿著,這些東西我可不敢吃。”古兵看苒諾那麼堅持,沒再說什麼,收下了那50塊:“那你能原諒我嗎?”

“我今天能跟你麵對麵的坐在一起,你覺得我是原諒還是不原諒?” 苒諾把三包辣椒麵都撒到了薯條上,拿起一根,細嚼慢咽起來。

“你得給我個準信兒,你這樣,弄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你前段時間考試,不都還有個正確答案嗎?你把你心裏的正確答案說出來,行不?”古兵眼巴巴的看著苒諾。

苒諾眼睛開始泛紅:“當我終於找到最正確的答案,卻發現它是最無用的。”

“什麼意思?”古兵疑惑的看著苒諾。

“沒什麼,我現在分到供礦一隊了,有時間,抽空去看看吧,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單位,就算想早走,交通不方便也沒那條件,下班回家已經不早了,如果再跟你約會,回到家的時間會更晚,我爸該說我了,以後,沒什麼特別的事,我下班恐怕得直接回家了。”

“應該的,不能因為我,總讓你挨罵……苒諾,你對我欺騙你的事已經放下了,是這樣嗎?”古兵一下子興奮起來。

“你先這樣理解著吧,我去洗手間。” 苒諾匆忙站了起來,她眼睛裏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了出來,她不希望古兵看見,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她很怕自己沒有勇氣撐下去,現在跟古兵在一起,是為了拿到他犯罪的證據,明明知道他是那麼不堪的人,卻要在他的麵前強顏歡笑,做出對他的惡行一無所知的樣子,這對於苒諾無疑是困難的,同時,也是危險的。

出 路

國慶一過,供礦一隊來了一個新隊長,一隊原來那個長得極像彌勒佛的隊長和新隊長對調,到裝備供應科做科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