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且讓她繼續。”
他這閑閑的語調儼然是看笑話的意思。
原本正從宋嫻手上將腰帶接過去的婢女見他發了話,一時間再不敢繼續,忙將那腰帶的兩端塞回到宋嫻手裏,退到了一旁。
宋嫻心裏已是咬牙切齒,奈何表麵上還得端著,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不就是個腰帶嗎?我來就我來,早晚總能扣上!
懷著這樣的決心,宋嫻又將注意力盡數放回到腰帶上。
奈何那腰帶實則與平日裏慣見的不同,構造確是奇巧,若不曾知曉用途,單憑摸索實在難以成功。
宋嫻卻並不知曉,隻覺那腰帶上的溝溝坎坎甚多,一不小心就把不該絞在一起的地方嵌在了一起,到最後竟反而打不開了。
這下她卻是急了,看著原本精致的腰帶以極其詭異的形勢搭在李容褀的腰間,她當真有些束手無策。
解了半天還是無果,宋嫻無計可施隻能硬來。
她於是抓著卡住的兩側試探的扯了扯,不想竟還卡得十分厲害,一扯之下巋然不動。
情急之下她隻得加大力氣,卻萬萬沒想到因此釀下了大禍。
宋嫻攢足了力往兩邊扯那腰帶,不曾想那腰帶並非似想象的那般結實。
隻聽得一聲輕響,那些玉石金片便七零八落的飛脫出去,竟是抓也抓不住。
毀了腰帶便也罷了,更加可怕的是,在宋嫻用力拉扯腰帶的瞬間,那腰帶上的扣鎖勾住了下麵的衣料,於是李容褀剛穿戴好的衫袍就這麼被宋嫻生生給扯開。
一時間春,光大泄,李容褀如絲綢玉質般的肌膚大片的呈現在宋嫻的眼前,就連行製精巧的兩瓣蝴蝶骨也得見全貌。
不僅如此,宋嫻還因下意識搶救腰帶的餘力波及整個人失了平衡,徑直朝李容褀撞去。
李容褀也是毫無防備,於是被她推入了床榻中。
因為摔倒的衝力,宋嫻整張臉都埋進了李容褀的懷中。
混亂的情勢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宋嫻揉著撞疼的鼻子,才意識到自己眼下正將李容褀壓在身下,儼然一副占他便宜的登徒子形象。
她急忙欲退開來,卻又被李容褀胸口上的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
隻見有幾點殷紅出現在李容褀的胸襟前,襯托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猶如梅瓣,格外赫然於目。
這是什麼?她眯起雙眼,打算定睛看個真切,卻發現他肌膚上的殷紅又多了兩點,似乎是從她那兒滴落下來。
宋嫻下意識的抹了抹鼻子,移到眼前一看,才駭然明白過來,李容褀身上的那些殷紅分明就是自她鼻間蜿蜒而出的鮮血。
“啊!”她本能的發出一聲驚呼,接著卻覺到被她撐在掌下的身子正微微發顫。
她便捂著鼻子抬頭,對上李容褀的雙眸。
此時的李容褀衣衫已然淩亂,胸口還沾著她的血,儼然如同一朵被風雨欺淩的嬌花。
他的雙眸因為憤怒而發紅,緊抿的薄唇卻毫無血色。
看到此情此景,宋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她死定了。
☆、請罪
下一刻宋嫻已然被盛怒至極的李容褀推開。
跌坐在地的她連忙用手捂住鼻子,隻望能阻止這狼狽之相,奈何那鮮血偏像是自倆泉眼出來一樣,涓涓的往外冒。
此時的她卻忽然想起昨日侍藥的一幕,才恍然大悟。
難怪今晨起就有些不對勁,想不到這身子竟如此虛不受補,昨日飲了那碗大補的湯藥才會氣血上湧,以至於此。
偏偏卻在這時候發作出來,這下當真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在場的其他仆婢也似受了驚嚇,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的上前收拾,不等李容褀發話便將宋嫻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