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的舉動。

這樣的他在她看來,又成了個撒嬌的孩子。

麵對著這樣的李容褀,宋嫻竟也不忍心將他推開,便隻得依了他,並安慰自己道,若是這樣就能參加壽宴,倒也罷了。

這一夜,李容褀難得睡得極好,竟一覺到天明,夜裏一次也沒有醒來,可宋嫻卻吃了些苦頭。

被李容褀當做枕頭抱了一整夜的她,因怕吵著他,整晚都僵著,一動也不敢動。

不僅如此,被他這麼抱著,如此貼近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她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於是就這樣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待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她已然黑了眼圈,滿臉的憔悴模樣。

當李容褀終於打算起身時,宋嫻更如離弦之箭一般連忙從床榻上跳了下來。

她緊張的朝外看了看,見伺候李容褀梳洗的丫頭們還沒有來才鬆了一口氣。

要是被其他人發現她值夜值到了李容褀的帳內,那她可真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如此想來,她又對昨夜的遭遇生出些怨念,然而她回過頭去,卻發現李容褀竟好似心情不錯,難得一臉的怡然。

☆、更衣

眼見著壽宴之日臨近,宋嫻於是給正在宋府中的自己寫了一封書信,把要囑托的話都寄托在信裏,唯望宋小姐看到後,兩個自己可以一齊努力,阻止婚禮當日的慘劇發生。

手裏握著那封信,宋嫻看著銅鏡中從一開始的陌生到而今熟悉的麵容,不免有些激動。

今日她終於可以見到想念已久的父兄,雖然他們不可能再認得自己,可對於已經死過一遭的她來說,再看到在世的親人,都是一件無比難得的事情。

隻是不知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原本的身子裏,真正的和父兄團聚,又或者當那個自己安然無恙的度過新婚之夜,是否這裏的她就會消失不見。

想著這樣的可能,她又不免有些失落。

是忘掉這段記憶,還是徹底的消失,對於李容褀和阿清她們來說,阿寧又去了哪裏?

這原本就是一件荒誕的事情,今後會如何發展,實在難以揣測。

“阿寧。”

正出神間,宋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喚她,於是轉過頭來,卻見李容褀正立在她的身後。

宋嫻連忙起身,目光凝視在他的麵容上,觸碰那造物者傾盡鍾愛的眉眼,望進他美麗卻又仿佛總是攜著淡淡幽怨的眼眸,忽然有些恍惚。

如果她回歸了宋嫻的身份,他身邊服侍的小丫頭就不再是她了吧,也不知他這麼敏[gǎn],會不會有所察覺?

那時候,他們再見麵,他就是她的小叔子了,雖在同一座庭院中,可看他和李容錦的關係似乎不佳,恐怕也難得見上一麵了。

不知為何,她自從進了沁竹園,無時無刻不想著能夠從李容褀身邊逃離,可如今如此真實的設想著這樣的可能,心裏卻又悶悶的有些難受,實在莫名。

“你在想何事?為何如此看著本公子?”李容褀攜著些許怨毒的聲音打斷了宋嫻的思緒。

他似乎也透過她的眼眸察覺到什麼,可細想來又不知道是什麼。

宋嫻連忙避開他的眼眸,垂下眼簾道:“沒什麼……”

她有些心虛,卻又說不上來怕被他知道了什麼。

幸而李容褀並沒有追根刨底,他隻是指了指擱在旁邊的桌機,對宋嫻道:“把你身上那套衣裙換了,莫要讓賓客們覺得王府虧待了丫頭們。”

宋嫻下意識的低頭往自己身上看,誠然她的身上到現在還穿著粗使丫頭的衣裙,站在李容褀身邊確實有些寒酸。

她又順著李容褀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裏擺著的托盤上,盛裝著一件水色的絲質衣裙,想來是她方才出神之時,別的仆婢送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