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且等以後尋著機緣再做打算。

她便又與他回歸至普通的閑聊,一眨眼的功夫,一下午就過去了。

李容錦又要留她在這裏用了晚膳再回去,宋嫻推拒了幾遭,奈何他卻是盛情難卻。

宋嫻便忖著今日李容褀屋裏並非她當值,她也不過是被他的脾氣給弄怕了,才隻要他在屋裏,她就也在屋裏陪著的,故而一時與李容錦聊在興頭上也就大了膽,果真留下來用了膳才回去。

如此一來,等她回到沁竹園的時候,已然是入了夜。

☆、相惜

見園中安靜,蘇月也沒有焦急的在門口張望,宋嫻隻當此番僥幸。

既然已蒙混過去,左右今天晚上也不該她值夜,不如就這麼回去歇下吧。

宋嫻這樣想著,轉身往丫頭們的居住行去,可走了幾步,還是放心不下李容褀。

也不知從何時立下的規矩,每頓伺候李容褀服藥的必然是她,哪怕不該她當值,哪怕她正忙別的活計,也要巴巴的喚了她來,嚐了那第一口藥,再遞到他的手裏,那祖宗才能消消停停的服下去。

今日李容褀從外麵回來,也不知服藥了沒有?

他自那日嘔血之後,身子又大不如前,若是誤了一頓藥,可是有妨礙的。

宋嫻思來想去,又為自己莫名牽掛他的身子而感到懊惱。

“他吃不吃藥,關我何事?”她憤恨的跺了跺腳,嘴裏雖這樣說著,腳下卻還是折了回去。

“也不知是哪一世的冤家?”行至屋前,她又兀自嘟囔了一句方才掀了簾子進去。

卻見屋裏燭火暖爐雖都有,卻沒有丫頭服侍。

再看李容褀正握著書倚在塌上,身旁機上隔著的湯藥卻是一口也沒有動。

竟還是被她猜著了,果然她不在,這家夥便是連藥也不吃了。

他胡鬧也就罷了,隻是蘇月她們怎麼也由著他,這倒是奇怪了。

宋嫻看到這般情形,心裏頭的擔憂倒是比惶恐多了幾分。

也顧不上李容褀眼下是不是心情不好,便加緊幾步往他跟前去,端子藥碗試了試。

“這藥都涼了,殿下怎的不飲?丫頭們呢?屋裏怎麼隻有殿下一人?”她蹙著眉問他。

李容褀見她進來,放下手裏的書冊,一雙眼眸朝向她,又投來那讓人直看得心裏難受的眸光。

“怎麼現在才回?去哪裏了?”他將她問的那些話全略了,反過來語調平淡的問她,雖無責怪之言辭,可透出來的怨懟之意卻更甚。

宋嫻心虛,便避開他的眸光,轉身去取了器皿來熱藥,同時裝作無事的答道:“我見著今日陽光好,殿下又不在家,便去庭院裏逛了一逛,不想竟忘了時辰,回來晚了。”

她不敢說自己去了李容錦的書房,故意避開了這一茬不提。

怎料李容褀卻道:“也難怪逛到這個時辰才回,那倚墨園離得遠,來回也要耗些時辰的。”

他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驚得她險些摔了手裏的藥碗。

想必是有人見她跟李容錦去了倚墨園就來告訴給他,也不知是哪個嘴快的。

見已然漏了陷,宋嫻自知再裝傻已是不成,隻得盡量將這件事描述成一樁輕描淡寫的小事:“不過是在庭院裏遇上了大殿下,說話間聽聞大殿下收藏的幾個話本子,是我一直想看的,就跟大殿下去借了來……”

“借個書便借到了現在?”李容褀打斷她的話,語調中已彌漫出濃重的怨毒之氣。

他沉默了片刻,轉而又諷刺她道:“一本書就收買了你,書房裏有多少書不夠你看的,巴巴的要繞那遠路去借,隻怕不光是為了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