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明白過來,就是這阿清求了李容錦來替阿寧解圍。
王妃素來最怕自己的兒子會如他父王一般受女人的挑唆,又見李容錦這樣一番模樣,頓時生出怒意,上前扇了阿清一巴掌,繼而指著李容錦道:“一個丫頭竟值得你來為她求情,今日若不懲治她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小蹄子,日後王府還不翻了天了!”
說完她又踱回太師椅上坐下,對著那捧著鞭子的仆從道:“給我打!”
“是。”那仆從利落的應著,已然舉起鞭子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宋嫻。
此時的宋嫻則閉上雙眼,唯有咬緊牙關接受命運的裁決。
方才阿清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然而也令他明白,王妃要責罰她的心不可動搖,眼下她隻是對阿清為她挨了掌摑而感到歉疚。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卻有一個攜著怨毒的聲音自宋嫻身後的屋門前傳來:“住手……”
☆、療傷
受傷的宋嫻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裏仿佛置身於火海中的孽境,卻又偏偏那麼的真實。
她看到宋府的大門,想到可以回家,激動都來不及。
可推開大門,原本熟悉的庭院卻是一片狼藉。
到處都被翻得一團亂,帶著武器的官兵在庭院中來回穿行。
厲聲的高喝不時響起,他們從屋裏抬出宋府所有的家當。
屋子裏傳來丫頭們驚懼的哭聲,而她的父母和兩位兄長則身帶枷鎖被押跪在庭院裏。
被洗劫一空的房屋最終關上了大門,依舊由那些官兵貼上了封條,封條上蓋的是官家的印,寫著永矢十七年八月初九,正她中毒身亡的兩個月後。
她認得那個印的,是欽庭刑司專用來抄家貼封的印。
怎麼會這樣?宋家世代忠良,他父親又是戰功赫赫、兩袖清風,為何會被抄家?
宋嫻萬般焦急,至不亂落淚的母親麵前,想要安慰她,至父兄麵前想要問一問為何好好的一個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是她都做不到。
明明她就身在其中,真真切切的目睹了這一切發生,卻又身如雲霧,他們看不見她,也感覺不到她。
這焦急一直延續著,將她痛苦的糾纏著,直到那夢境崩塌。
恢複知覺時,宋嫻已經身在李容褀的寢屋裏。
她趴在李容褀的床榻上,而李容褀就在她的身邊。
似乎覺察到她在夢境中的痛苦,他正停下動作,用袖角擦拭她額上汗珠。
宋嫻還在為方才那個過於真實的夢而心有餘悸,眼下又忽然見自己與李容褀同在床榻上,下意識的便想逃離。
然而她才稍微用力,就牽動了背後的傷口,頓時疼得直抽氣。
“別動。”李容褀含著怨毒的語調自上方想起。
是了,方才她剛剛受了鞭刑,疼的暈了過去才做了那場噩夢。
急促的呼吸才漸止,她卻感覺李容褀在觸碰她的衣裙。
他已然解開了她的衣帶,又欲將解開她的衣衫。
背後的衣料雖已破開了口子,可大部分還是黏在了傷口上,一旦觸碰到就撕心裂肺的疼。
李容褀故而顯得很小心,一點一點兒的撚起碎裂的衣料。
此時的宋嫻卻滿心都是惶恐。
他這是要做什麼,難道要她赤深果體的在他麵前?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嫻又羞又惱,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便要撐著往牆角縮去。
李容褀見她要逃,忙伸手將她抓回來,又怕碰到她的傷處,隻能拽著她的腕子往回拉。
宋嫻見狀,便同他掙紮起來,混亂之間少不得又牽扯到患處,疼得她額上又起了一層汗,卻偏生不肯呼痛,隻咬緊了唇瓣與他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