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複雜的情緒。
宋嫻連忙離了李容錦,至桌機前收拾弄亂的硯台。
李容錦似乎也意識到方才有些過了,於是一言不發的踱回桌機前坐下,清了清嗓子,對門口道:“站在那裏做什麼,進來吧。”
“是。”阿清輕聲應了一句,語調之中是難以掩飾的落寞。
她邁著細碎的蓮步行至李容錦身邊,隻恭敬的將茶盞放在桌機上便轉身退了下去。
這李容錦不似李容褀,雖然身份高貴,但並不端著架子,若是平日裏,阿清每每來倒茶時,總要趁機與他搭上兩句話,或說笑一二,今日她卻一直垂著眼,什麼話也沒說就出去了。
宋嫻看在眼裏,想著她定然是誤會了,又知道她心裏一直仰慕著李容錦,看到這一幕定然不好過,便放在了心裏。
好不容易挨到從書房裏出來,她於是急忙去向阿清解釋。
“今日書房之事是個誤會,那時我不小心潑了研磨的水,殿下一時急了就……”
此時阿清正在忙手裏的活計,聽到她這樣說便停了下來。
原本顯得十分落寞的一張臉卻對她露出笑容:“瞧你急的,要說什麼慢慢說便是,你說的話難道還怕我不信?”
不想她自己竟緩和過情緒來,宋嫻稍鬆了一口氣,挨著她身邊坐下:“我倒真是怕你不信,整個王府裏,我就你這麼一個能說知心話的好姐妹,若是連你都誤會了我,我就當真不知道該如何了?”
阿清卻握住她的手道:“你怎麼這麼糊塗,正因為我們是姐妹,我才更應該信你,再說了這事又何須解釋,本來秦管家買了我們兩人入府就是為了進獻給二位殿下,若是大殿下當真看上了你,我隻會為你高興,又怎會有別的什麼?”
她雖表現得通情達理,可宋嫻還是有些擔心,便又道:“我知道你心裏對大殿下……”
說著,她又歎了歎,方才接著道:“我倒是希望能夠就這麼一直下去,哪怕隻是個丫頭,每日裏我們姐妹一處幹活,一處說話,豈不比做那受人白眼的所謂主子好?”
聽了她的話,阿清隻是笑著卻不語。
宋嫻不放心的追問道:“你當真不會因為這件事同我生分了?”
阿清笑道:“當真不會。”
她的語調也甚至篤定,可不知怎麼的,宋嫻始終覺得她眸子裏的落寞並未散盡。
作者有話要說: 某月:阿清對李容錦這樣,宋嫻就不吃醋,可要是對李容褀……
二殿下:要不試試,也不能總是我一個人吃醋。
宋嫻:你們敢,看本姑娘不拆了沁竹園!
某月:說好的大家閨秀呢 = =!
二殿下:沒事,本公子喜歡就好。
某月:秀恩愛的一邊兒去,哼!
☆、八字
數日之後,宋嫻才漸漸適應了倚墨園的生活。
近來暑氣漸漲,天也一日長似一天,加之王府中並沒有什麼新鮮事,故而丫頭們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宋嫻倒覺得這樣很好,周圍沒有那些流言蜚語和聒噪的聲音反而讓人靜得下心來。
她已開始試圖梳理重生前記憶中的許多細枝末節,指望從中發現些許端倪。
然而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到半月,新的傳聞就在丫頭們的口耳之間興起。
這一次倒不是王府裏的故事,而是關於最近出現在京城裏的一個奇人。
此人是個道士,也不知什麼來曆,路過別人家門口,就敲了門進去給人看事,起初也沒人在意,隻當他是個化緣的,給些銀錢打發了便是。
漸漸的,不少人都碰到這道人,竟不約而同的發現這道人說的話十分靈驗,一時流傳開來。